符黎笑道:“那也是。”
此時,衆人已經多少察覺出情況有些微妙。恰好午休時間結束,上課鈴響了,便紛紛借此機會離開回教室去了。
很快,走廊上便空無一人。除了小少爺以及倒在地上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年。
符黎擡腳緩緩走了過去,身上的光影逐漸被牆壁擋住,隐沒入陰影中。
當荊漆白擡起頭,看到的便是小少爺那矜貴得不可一世的臉正垂眸望着自己,唇畔帶着一絲譏諷。
這幾天,符黎故意沒有管男主,任由他在學校遭遇欺淩侮辱,直到此刻才站了出來。而且隻用幾句意味不明的話語便替他解了圍。
這些都是謝秋臣教給他的訓狗的法則之一。
欲擒故縱,等到合适的時機再收網,他便會徹底臣服于你。
而現在正是該收網的時候。
剛剛的話有一部分是他說給荊漆白聽的。符黎就是要讓他知道,當人還不如當自己的一條狗。
他居高臨下地傲視荊漆白,語氣冰冷地說道:“現在看明白了嗎?光憑你自己,不管在哪裡都是生存不下去的。那群人這會兒走了,等到下節課間又會來找你。明天會、下周會、下個月也會。”
“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是當我一個人的狗,從此隻有我能使喚你,還是繼續當條野狗被所有人随意欺辱。你自己選吧。”說着,少年的臉上浮現起一抹幽深的笑,“睡狗窩總比睡天橋要舒服不是?”
荊漆白直直地盯着少年指間把玩的那個項圈,眸色愈發深邃、冷厲,或許他正激烈地做着思想鬥争,或許沒有。就在最後一刻,他伸出手勾住了項圈,慢慢地把自己的頭套了進去。
意義不言而喻。
符黎的眸底閃過一絲得意的暢快,試探性地上手摸了摸對方的眼角,荊漆白卻毫無反應,就像一隻真正的任由主人撫摸的狗。
符黎笑着道:“好狗狗。”
畢竟還在學校,他不敢太張揚,于是便讓人先帶荊漆白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順便洗洗幹淨。然後回到班裡,用一條鍊子另一頭連着荊漆白脖子上的項圈,牽着已經弄幹淨的人,宣布道:“從今天起,這就是本少爺的狗了!不過你們得記住,他也隻是我的狗,沒人能越過我使喚他!”
晏家在C市是獨領風騷的存在,晏符黎在學校的待遇也是一樣。
他的話一出就如同聖旨一般傳遍了整個學校。
很快,荊漆白便切實地體會到了做符黎的狗帶來的變化---
這幾天欺辱過他的那些人紛紛跑到國際班來道歉,笑容谄媚,态度端正,隻是不是向他,而是對晏符黎。
“晏少,你要早說是你的狗,我們哪會上手教訓他啊?是我做得不對,給您添麻煩了。”
“晏少爺,你這狗剪了頭發之後長得還挺标緻,就是身材瘦了一點,不過倒也是條好狗。”
少年們已經從大人那裡學到了點人情世故,知道最該巴結的人是誰。符黎的座位前門庭若市,直到他不耐煩地把所有人驅走,才終于重歸甯靜。
随後,他像是得意地對荊漆白說道:“怎麼樣,當本少爺的狗是不是很有好處?”
荊漆白不置可否,臉色陰沉沉地站在原地,脖子上銀色的金屬鍊一直延伸到符黎的手裡,看着這一幕,心中隻覺得無比屈辱可笑。
隻是晏符黎說的沒錯。是被一個人欺負還是被所有人欺負,他不得不選擇前者。
另外就是,荊漆白很清楚,自己除了讀書這一條路能改變命運外沒有别的路能走,至少在考上大學以前,他都得依靠晏家的蔭庇才能活下去。
如果是這樣,那晏符黎就是命運給他設置的最大的那道坎,既然躲不過,那便熬過去。
符黎并不關心荊漆白的想法,他要的隻是對方的臣服、順從。
回家後,符黎展示了重新買的狗窩,大發慈悲地告訴他從此以後他就睡在客廳裡,不用待在外面了。
随後準備去樓上的遊戲房玩電動。
小少爺拉着手裡的鍊子,帶少年來到樓梯前,指着旋轉樓梯嘴角揚起一抹惡劣的笑容---
“爬上來。”
這是符黎設置的第一道服從性測試,而今後這樣的測試還會有很多。
荊漆白看了一眼他面若桃紅的漂亮臉蛋上浮現起的惡毒的神情,最終緩緩蹲下身子,趴在了樓梯上。
“Good Boy,”符黎款款微笑,“乖孩子來跟着我一起上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