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月匆匆跑下樓,剛沖出大門,就被人抓住了後領,一拽一拉,後背重重摔在牆上。
猝不及防猛磕了這麼一下,胸頓時泛起一陣悶疼,他禁不住彎下腰劇烈咳嗽了起來。
許知遊看着抵在自己胸口揪緊的那隻手,再看秀氣地蹙着眉,咳得眼角都溢出淚的林修月,原本打算掐脖子威脅恐吓一條龍,現在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布滿陰沉戾氣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絲懷疑。
至于嗎?不就拽了一下?
許大少爺平時不高興都是直接擡腳踹人,就S級alpha的身體素質,給人踹得當場吐血送去醫療室躺休眠艙的也有,這還是頭一次什麼都沒幹,對方就快躺下了。
他下意識拍了拍對方的背,轉頭想看看這周圍哪能弄口水。
回過神,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許知遊臉色更難看了些。
他面對止了咳嗽,還在小口喘着氣的林修月,似扇非扇地輕拍對方的臉,一臉惡霸相:“都是alpha,裝什麼裝,一個A,惡不惡心。”
一低頭,從對方繃帶下嗅出一絲其他A信息素的味道,聞不真切,但能區分出是個alpha留下的。許知遊眼中閃過譏諷,面懷惡意湊到對方跟前說:“外面那些七老八十的A玩得花,吃你這一套,我可不吃。”
向導沒有腺體,許禁咬再久,注入再多信息素,在林修月身上也過不了一晚上就散得差不多了,加上繃帶一擋,更難以分辨,不然這會許知遊就會發現,他口中七老八十玩得花的A,是他家被譽為帝國晨星的小叔許禁了。
林修月被撞得胸悶氣短,有點不開心,想說自己一個向導,也是經過正經軍訓的,隻是他的主要工作是照顧哨兵,現在又是搞情報的,他粗手粗腳弄疼了他,還要說他裝,說他惡心,真不講理。
向導很郁悶。
他不敢當面嗆許知遊,想到書裡對方怎麼收拾季綢的,林修月垂下眼睛,輕輕說:“我沒有裝,真的疼,牆很硬,我後背可能磕壞了,許少要看看嗎?”
多貼心,他怪牆硬都沒怪他粗魯。
他一低頭,整個人就都被許知遊罩進了懷裡,剛咳嗽了好一陣,白皙的皮膚透着粉,看着看着,許知遊犬齒就那麼癢了一下。
“誰要看一個A的身體,”他松開他,很嫌棄一樣退了幾步,站在那打量着林修月,心尖又泛起陣癢勁,突如其來,搞得他很煩躁,“你喜歡A?”
林修月明顯是被個A給臨時标記了,不過A标記A留不久罷了。
“你昨天沒回我消息,就是去陪那個老東西了?”
林修月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的人說不明白向導的工作内容,索性認了,他點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話:“昨天事發突然,下次不會了,許少找我,是有什麼事要我做嗎?”
要不是迫不得已,林修月實在不願意主動接觸書裡有名有姓的壞蛋,但躲着也解決不了問題,總之多套近乎,多巴結幾個,大網撒魚,關鍵時刻有一個起作用的,他和季綢都能多條生路。
許家勢力紮根帝國軍部,樹大根深,權勢滔天,又有許禁這個聲望極高的小叔,學校裡想巴結許知遊的大有人在,估計比巴結那位太子的人都多,林修月往他跟前湊也不算多顯眼。
隻是許知遊脾氣壞,陸陸續續其他人就都受不了走了,林修月算是最能堅持的了。
向導情緒穩定,許知遊就是挑三揀四使喚他買這買那,買完又嫌棄不好把他辛苦買來的東西丢了不要,林修月都不生氣。
時間一長,總算在對方面前混上了點臉熟。
選擇先接觸許知遊,林修月是考慮過的,書裡許知遊是最先醒悟,要去垃圾星找回季綢的,雖然這三個人都不太做人,但許知遊是其中多少稍微像個人點的了,另外兩個有過之無不及,他見了都有點打怵。
看林修月一臉無所謂地承認了,許知遊不知怎麼心裡更堵,惡聲惡氣道:“今天下午機甲系要進行一場omega信息素抗性訓練,到時候會找你們情報系的人配合,讓你們噴上人工合成的omega信息素,和機甲系的學生組成一對一的搭檔共同進入模拟訓練場完成一次虛拟任務,到時候,你想辦法和季綢組隊,把這個用在他身上。”
他把一管針劑抛給林修月,林修月拿到手一看,臉色頓時不好了。
是發情誘導劑。
原著裡有這段嗎?他沒什麼印象,他隻記得季綢真正被揭穿身份是在大二下半年,這才上半年,難道許知遊已經開始懷疑季綢的身份,要試探他了?
想也知道一個omega打誘導劑會是什麼結果,還是在模拟訓練場上,那可是聯網的,還會有教官和軍醫全程監控所有alpha的身體數據。
林修月心髒突突直跳,後背也不疼了,他小心試探着說:“這是禁用藥。”
許知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跟我談禁用?”
林修約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