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月眼前遮落一道影子,許知遊拿着藥在他面前蹲下:“祖宗诶,别氣了行嗎,給我看看手傷到了沒有,明天要是發炎了,你又要把氣撒我頭上。”
林修月轉開臉,不想理他。
許知遊挪着腳尖,跟着他轉到另一邊,低聲下氣道:“我真不是故意的,化工廠這邊沒有正常的魚,你喜歡,等咱們完成訓練從這出去了,我給你買最好吃最漂亮的魚賠給你好不好? ”
“你要多少我給你買多少,”他放輕聲音,“乖,給我看看手。”
好說歹說,林修月總算看他了。
許知遊握住他伸過來的手,雖然他當時反應很快了,可還是讓那些牙齒咬傷了他的手。
看到雪白的皮膚被利齒留下了斑駁淩亂的痕迹,許知遊下意識皺起眉,抓着他手,咬開醫療噴霧,“有點疼,你忍忍。”
“嗯。”
但林修月根本不知道許知遊所謂的有點疼,到底是有多疼。
他猛地抖了下,含糊地嗚咽了聲。
許知遊頓了頓,加快動作把藥上完,他自己也出了層薄汗,擡起頭,對上了林修月泛紅的眼圈。
“謝謝。”
他想收回手,卻被alpha捏緊。
“你笨不笨,那魚看着就不對勁,你還敢上手?”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林修月抽了下鼻子,“我第一次看見活的魚。”
“第一次?”
許知遊詫異打量着他。
他想到自己知道的關于面前這個人的情報。不應該,怎麼會有人沒見過活的魚?
他懷疑地輕眯眼睛,壓低聲音:“你以前不會是被什麼人囚禁起來了吧。”
林修月不說話了。
他感覺自己說太多了,再說向導要暴露身份了。
他還沒有邁出過塔,就穿越了。
“......你的腺體是怎麼壞的?”許知遊問,眼中閃過冷意,“是被人故意破壞的?”
他懷疑面前這個人,以前是被一些權貴豢養起來的。
把一個alpha養得這樣嬌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現在卻讓對方跑到第一軍校裡,那個人是死了,還是說......是面前這個人自己逃出來的?
許知遊在心裡思量着。
所以......他到處去攀高枝......是被某個混蛋養出來的壞習慣?
“不是。”林修月簡短的回答,并不想就這個問題過深地探讨。
許知遊也不再追問,他完全可以等出去之後再調查。
萬一把人問惱了,他的脖子可又要遭罪了。
“正常的魚......長得不是那樣的,”他告訴他,不知道怎麼跟沒見過魚的人形容,隻好說,“等出去之後我再給你看正常的魚長什麼樣,你以後碰到我之前拿的那種,千萬别再伸手去摸了。”
林修月沉靜地看了過來,“你明知道那條魚不正常,很危險,還捧到我面前?”
差點把這事忘了。
許知遊身子一僵,良久,認命般垂下頭,自暴自棄道:“你動手吧。”
林修月摸了摸終端,不想把人得罪得太死。
又不是出去就不活了。
一陣冷風吹過來,他打了個哆嗦。
這裡晝夜溫差很大,白天最熱的時候能有四十度,晚上卻有零下那麼低。
雖然作戰服擁有抗熱保暖的功效,但大概是林修月一個向導比不上高階alpha的身體素質,他還是覺得有點冷。
他想了想,說:“作為懲罰,你今晚得抱着我睡。”
許知遊忽地擡起頭,林修月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得規規矩矩的,認真看着他:“我冷。”
許知遊不冷,他感覺自己血液都在沸騰。
他把這歸咎于對方身上omega信息素的影響。
越發感覺這場訓練的艱難。
别的組,都像他們這組這麼難熬嗎?
他目光緊盯着他,啞聲道:“......好。”
他試探着攀上他的雙腿,然後是他的腰,最後把他整個人都圈在了懷裡。
外骨骼無聲地從他的身體上褪去,讓那顆黑色的腦袋抵進他的胸膛。
alpha有着令人羨慕的身體素質,向導被熱源包裹,舒适地呼出口氣,昏昏欲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