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流動的加速,使人的喉嚨愈發幹渴。
他又聞到了室友身上那股甜奶油的香氣,這麼近的距離,對方瑟縮的身體貼在他懷裡,緊緊靠着他,任由他摟着他的肩,他的背,被他用信息素拂舔過他的發梢,脖子......
他需要他的撫慰。他正在渴求他。
念頭冒出來的一瞬間,喉嚨愈發燒灼。
咕嘟。
季綢不動聲色咽下溢到舌腔的口水,犬牙卻不受控制冒出來,抵住了唇肉。
在這一刻,他終于不得不承認,他或許在陰暗憎恨的驅使下,對他的室友投注了過多的注視和目光之後,就這麼…對他尚且還沒變得令人作嘔的室友,産生了難以置信,令人不齒的下流欲望。
他緩慢而耐心地隔着自己和他的衣物,厚厚的好幾層,撫摸着對方的背。
不過沒關系,他想,幸好,他這一世的室友也并不像表面那樣一塵不染。
譬如,校園裡無處不在的視線——那些他走到哪,就出現在哪的小小身影。躲藏在樹葉間,灌木叢裡。
從入學第一天開始,季綢就知道,他的室友在監視他。
起初他以為對方也是重生的,暗中試探幾次,卻發現他室友并不清楚那些事。
他隻是個單純的......變态偷窺狂。
一個…他的癡漢。
想到自己連洗澡的時候,都能看到氣窗上撲簌簌落下鳥類的羽毛,季綢的眼睛就又深了幾分。
一個有賊心沒賊膽,同住一年連話都不敢主動跟他說的小變态。
此刻,這個一邊偷窺他,一邊到處跟人說他們關系不好,自己不喜歡他的變态,被一具沒什麼看頭的屍體,吓得哆哆嗦嗦往他懷裡鑽。仿佛完全不記得他前幾天才在他面前說過讨厭他。
哪怕季綢故意釋放出信息素在他身邊徘徊,他也隻是把腦袋在他懷裡埋得更深了些。
并拽着他的衣服,小聲輕喚:“季綢?”
季綢攬着他在胸前,帶着幾分說不出的惬意輕眯起眼睛:“記。”
過了兩秒,胸前的腦袋鑽出來,頭頂翹起根呆毛,迷茫地啊了聲。
季綢把人按回去:“讓你出來了嗎,等會吓暈了,别指望我把你抱回去。”
“......沒指望你。”
沒想到季綢緊接着就聲音發冷道了句:“那你指望誰。”
“沈岚?”他哂笑道,“關鍵時刻連個影子都抓不着。”
還不如他一個仇人對他關注多。
“還有誰,許知遊?”
“還是那天晚上,車裡那個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