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為你忘記我姓名
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懷裡
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願意為你我願意為你
我願意為你被放逐天際
隻要你真心拿愛與我回應
什麼都願意什麼都願意為你……”
少年彈着吉他,直視愛人的目光未曾偏移一瞬。曲畢,楚琅簡直哭成了淚人,何謙鸢哄了會兒無果,回帳篷提了行李和大家提前告别,攬着楚琅上了車。
幾人也是内心波瀾起伏。唱歌,沒有什麼是能超越真情的技巧。澹玉嵘的嗓音是老天爺追着喂飯吃,性格也争強好勝,最不喜聽到誰誰誰唱得厲害,總要上前比一比,可這次,她甘拜下風。
車快開到市區,楚琅才将将止住了淚,半包紙抽都見了底。
何謙鸢把她的左手搭到擋上,就這樣握了一路。掌心有黏膩細密的汗,可他卻不願撒手。
還沒踏出迎海一步,楚琅就已經開始想念。何謙鸢後天一早的飛機,明天他還要登門去和老師告别,兩人能共處的時間在分秒流逝,僅剩無多。
何謙鸢的歌聲讓她對這座城市都産生了濃重的眷戀。楚琅凝視着窗外,路邊的風景如同倒映的影片,她過往人生二十餘載,幾乎從未離開這裡。而今這棵土著小草,就要飄向遠方——
她垂眸看向他們交握的手。
可她的根仍舊在這裡。
回到公寓,一進門楚琅剛要開燈,就被何謙鸢制止——他比了個噓的手勢,領着她到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去書房窸窸窣窣翻着些什麼。
“開了燈我不好意思。”何謙鸢手裡拿着個盒子。他坐在楚琅身旁,就着窗外的月色,将盒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是個玉墜。
“知道你要去德國以後,就想着送你點什麼。”何謙鸢把繩扣解開,起身為她戴上,“正巧城郊甯龍寺有位住持是我母親的舊識,我便找他,為你求來了這塊玉。”
“這是盤龍扣,一是願你順利,二是保佑平安。”見楚琅舉着端詳圖案,他開口解釋道:“當然,我也有私心,想着你戴着我送的玉墜,就不會被人拐跑了。”
楚琅不識玉石,卻也能看出這塊玉溫潤清透,通體透白,青色淡淡穿行其間,定然價格不菲。這可比她那把吉他貴重得多。
“你戴着它,我才能放心地走。”楚琅謝絕的話剛要出口就被堵了回去。她手裡握着這玉墜,能感覺到它逐漸有了自己的體溫。
“好。”楚琅還是收下了,小心将它放進衣服裡,玉石貼膚,胸口一陣冰涼。
聽聞玉會認主,其紋路、水頭還會随着佩戴之人而改變,此為養玉。何謙鸢見那小小玉石自她的領口滑落,喉結重重地滾了滾。
幾乎是下意識動作,他猛地起身,将她推倒在沙發上。楚琅長發散開,眼神像有層朦胧霧意,沒有絲毫推拒的動作,更誘人欺負。
他俯下身子,用胳膊在她臂側撐出距離,吻落得比之前重了些。
楚琅呼吸錯亂一瞬,簡直要在他的氣息中溺斃。她下意識攀扶上他的脖子,唇上得到了更猛烈的回應。
何謙鸢不再滿足于唇上的觸碰,他用舌尖推開她毫無防備的唇齒,到更深的區域攻城略地。他的手不受控地撫上她的腰側,當初這條裙子挑的是好,隻露出條細細腰線。這條線連同身下的這個人,拴緊了他的心,讓他還沒分離就日夜思念。
他吻得動情,沒注意身下人的變化,直到一隻小手探索着摸上了他的褲腰。
他渾身一緊,連忙分開唇,有些慌亂地看向身下的女孩。
楚琅眼中一汪春水,眼圈被他欺負得紅紅的,可那唇角卻帶了笑,目光溫柔,那隻手停留在他褲帶的位置,沒有挪開。
楚琅想,若他擔憂自己遠去高飛,或許把自己送給他,就是最好的答案。
何謙鸢快被她這幅樣子折磨瘋,他咬着唇冷靜了幾秒,用最後的理智捉住那隻搗亂的手,按在了她的頭頂。
“楚琅,等你回來,等我娶你。”他投降般地趴在她耳側粗喘着。
“好。”楚琅為自己方才的大膽耳紅臉熱,更為他的珍惜相待而高興。
楚琅想起曾經問自己,就算何謙鸢對她青眼有加,他們能否走在一起?
可如今她能笃定,他們一定會擁有最好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