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海市國際機場。
迎海算全國比較重要的交通樞紐,就算是工作日,機場裡也是人潮湧動,大多步履匆匆。
楚琅站在T2國内到達口,發愣出神。
何謙鸢幾天前出發,她送完人有些失落迷了路,就晃悠到這兒了——也算提前打探了路,正好接爸媽也是這個口。
“小琅!”父親的身影首先出現,年過半百的小老頭頭次坐飛機,激動地走路都一蹦一蹦的。
“你那腰可别嘚瑟!”楚琅媽慣是愛操心的,教訓完老頭子再看閨女,眼中滿是驚喜:“喲,胖乎了,最近夥食不錯呀。”
楚琅心虛地笑笑——怕爸媽“逼宮”,她可是連玉墜都藏起來了。
“哎喲,換房子了還?”出租車一進小區,楚媽腦子裡的雷達警報就響了起來。
“之前那個房子水管爆了,房東竟然要我付維修費。”楚琅現在一想還氣。
“那這套未免也太……”楚爸咽了咽口水,“一月多錢呐孩子?”
“這是……這是顧導兒子的朋友租給我的。”楚琅盡量自然地背出草稿,“比之前那套還便宜呢。”
所謂謊言要想不被拆穿,那必須是假話裡藏着真話,真真假假,才有可信度。
所幸爸媽沒再懷疑,把大包小裹安置進屋裡。
楚琅挨屋介紹着。屋内男性的東西都被何謙鸢收走了,整個屋子真的同獨居女孩租住的無異。唯獨那張床——二老一進主卧看到那張駭人的大床,硬生生在門口刹住了腳步。
“楚琅啊,這床……”
“呵呵,多好,擱上頭翻跟頭都行。”楚琅趕緊分散着他們的注意力,“你倆就擱這兒住着,晚上我去瑤瑤家住。”
“别介,你跟你媽睡,我上沙發,我看那沙發都挺大。你媽都想死你了,聽話,啊。”楚爸直接掏出定海神針,讓她不得不答應下來。
楚琅爸媽這次回來的目的還有會友,當晚就出去喝酒去了。楚琅偷摸給上完課的何謙鸢打電話,就說應該聽她的臨時租個酒店,讓爸媽住進他公寓,她心驚膽戰的。
“放心,東西我都收拾走了。”何謙鸢倚在露台上吹着晚風,想象着楚琅有些惱羞成怒的小表情。
楚琅本就無意責怪,隻是發洩下心中的緊張而已。雖然都親過了,可她還是接受不了和何謙鸢打視頻,她坐在沙發一角,回憶着何謙鸢曾經留下的身影。
“楚琅。”他突然喚她名字,“給我拍張照片,好不好。”
什麼!楚琅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好想你,想看看你。”
何謙鸢這是在撒嬌?楚琅都快把下唇咬出血,可讓她拍照給他發過去,和把她架上火烤有什麼區别?
“不……不行不行不行。”楚琅搖頭三連,“我邁不過這個坎兒。”
“好,那就不拍了。”何謙鸢覺得自己簡直是影帝,聲音都跟着萎靡,“我就在桉城,一個人孤零零地待着好了。”
楚琅簡直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她沒有拍照的習慣,更不會拍。在她眼裡,面對鏡頭直接等于面對災難。
可她又心軟,拒絕不了撒嬌委屈的何謙鸢。
“等我一下。”楚琅把電話挂了。方才她視線略過窗簾,突然想到個好主意。
她把屋裡的燈都關了,站在窗邊,就着朦胧的月色,照了張辨不出五官的剪影。
就這樣都分不清臉還是後腦勺的照片,楚琅都糾結再三才點了發送,然後抓緊時間從相冊删除了。
何謙鸢看消息提示是圖片,激動地差點按斷琴弦。他迫不及待地點開,卻被這照片弄得哭笑不得。
“放過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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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琅笑得合不攏嘴,在沙發上直拍大腿。
何謙鸢低聲歎了口氣,把照片保存下來設成屏保,撈起琴來接着練譜。
隔了會兒,又一條消息提醒。他沒尋思還是楚琅發的,随意地點開——
楚琅又給他發了張照片兒。
這回是一張側臉,白皙無暇,棱角分明。她仰頭面朝窗外,像在眺望什麼,眼神看起來憂郁冷漠,唯獨那頰上的一抹粉紅将她出賣。
雖然隻有半張臉,但何謙鸢已然知足。他想了想,把這張設成了壁紙,和方才那張屏保組合着看,頗有韻味。
他直接給楚琅錄了個屏發過去。
“又酷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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