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沒等過你夜班。”尹青瑤打了個哈欠,“剛才我碰到你那師哥了。”
楚琅有些茫然,王東廷讀的是學術類博士,一般不來醫院,應該也是來找Alex的。
“他想要我的聯系方式,我給他看了這個。”尹青瑤狡黠地笑着露出手上的戒指,“本來想今晚和你說的。”
楚琅激動地捂住了嘴,險些飚了淚——
“紫昶偉和你求婚了?”
尹青瑤搖了搖頭,“沒。”
“那怎麼……”
“因為我倆扯證了。”尹青瑤打斷了她的聯想。
“啊?”楚琅差點驚掉了下巴,“不是,你這……有點快吧?”
“人生不過三萬天,想到什麼,就要去做喽。”尹青瑤朝她擠擠眼,“先陪我大吃大喝!晚上給你講過程。”
尹青瑤想去吃慕尼黑當地赫赫有名的烤豬肘,到了地兒楚琅才發現,這就是當初Duke要請她吃的那一家。
“所以說,你這個傲嬌白人男導師性格古怪還情商缺失。”尹青瑤無聊地啃着餐前面包,“長得帥麼?”
“我覺得外國人都長一個樣。”楚琅撓撓頭,“他真的是那種,專業上無可挑剔,其他方面都很難講出優點的那種人。”
尹青瑤點點頭,“那何謙鸢呢?我看他們節目了,挺帥啊。”
“他說過陣子來找我。”楚琅趕緊把閃現到腦裡的何謙鸢光膀子形象轟出去,“他……也挺忙的。”
“那天公司裡還有小姑娘找我要他簽名。”尹青瑤故意逗她,“他這粉絲不老少,你不酸?”
楚琅搖搖頭,“他不是我的所有物,他愛唱歌,剛好有人愛聽,多好。”
尹青瑤理解不到這個層面,撇撇嘴,正巧豬肘上了桌,兩人大快朵頤。後來尹青瑤又喝了不少純釀,她們在德國街頭大聲地用中國話聊着生活和八卦,都有些忘我。
有些情緒,隻能通過朋友來排解。
“哎,你快說啊,紫昶偉他……怎麼就忽悠你把證領了?”楚琅喝了一紮黑啤,可能是剛才笑得太放縱,酒精随着血液奔湧上頭,有點暈乎乎的。
“沒忽悠。”尹青瑤紅着小臉,笑得幸福,“和我談生意的竟然是他的母親,一家新能源外企的副總。主要是我和他媽一拍即合,回迎海兩方父母一湊桌,看條件也都還行,就先把證領了。本來說年底有好日子就辦席了,但我的婚禮怎麼能沒有你呢?”尹青瑤喝得迷糊,卻還堅持口齒不清地說着,“後年春天有個好日子,我得等你回來當伴娘。”
楚琅胡亂抹了把臉上分不清的淚還是鼻涕,“那必須的。”
“走!跟我回酒店。”尹青瑤扔下小費,給酒店打電話,沒十分鐘就來了輛奧迪,把她倆送了回去。
兩人興高采烈地聊到深夜,才昏昏睡去。楚琅手機電早已耗盡,沒能看到何謙鸢一早發的消息。
“今天四強賽,我要唱首原創。思來想去,還是挑了這首。”
等楚琅蘇醒過來,點開何謙鸢發來的完整音頻時,鸢尾花樂隊已進了準備室,抽到了四強争奪賽的1号。
到了這一場,《火至彼刻》節目錄制的現場票變得極為搶手,甚至前排炒出了上千的價格,鸢尾花樂隊成了樂壇香饽饽,無數目光投來,想一睹主唱風采。
“下面有請鸢尾花樂隊帶來原創曲目:《愛人小記》。”
這場鸢尾花樂隊回歸最淳樸的演奏方式,像他們每一次到酒吧和livehouse駐演,何謙鸢斜背一把吉他,坐在麥架前,用最澄澈無暇的嗓音,穿透了整個場館。
“愛是
謎語般的信箋
心突然的想念
頃刻淪陷
愛人
徒留真心相見
放任擁抱擱淺
蜜語甜言
……”
台下不少鸢尾花的粉絲都做了考古,知道他們此前一直靠情歌出圈,隻是這回來參加節目,還沒唱過一首。見他拿出“大招”,紛紛豎起耳朵專注聆聽。
他剛唱起第一小節,台下就有人眼眶濕潤。他的音色純淨得像山間清泉,隻有身臨其境才能享受。聽錄制的單曲、網友的錄屏都比不上親耳聽到他的現場——
之前鸢尾花粉絲量驟然上升,還有不少黑子覺得是背後買了水軍,從那以後筝線朋友們也懶得解釋,畢竟現在聽鸢尾花的現場票已經很難搶了,再進來淪陷一個,不就多了個競争對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