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倆人紅着臉折騰完，已經将近十點。楚琅隻有這兩天假期，明天就要出門診，何謙鸢怕她休息不好，自告奮勇去了沙發。

結果他剛在沙發上鋪好床單想躺下，楚琅紅着個臉蛋，從屋裡趿拉着拖鞋出來了。

“你……也挺辛苦的，還是回，回來一起睡吧。”

何謙鸢遲疑了幾秒，展開了笑顔，“好。”

倆人關了燈躺下，卻都沒怎麼有睡意。楚琅翻了個身仰躺着，“你今天去見同學，都幹嘛啦？”

“就，聊聊天，在他家吃了頓飯。”何謙鸢随口應付了句。不比昨晚，今天他意識清醒，楚琅沐浴後身上的馨香不斷鑽進他的鼻孔，他得花十二分的精力來抑制自己那惡劣的欲望。

“哦。”像是察覺他無心聊天，楚琅沒再開腔。何謙鸢匆匆用餘光掃了她一眼，感覺到她也并不困意，趕緊開了話閘：

“對了，下午我去找你，你敢相信嗎？我在走廊上被一個男生要了聯系方式。”

“真假的？”楚琅轉向他，眼裡神采奕奕，“長得帥嗎？”

何謙鸢也轉過來，眯起眼睛看她，“怎麼，你還有這愛好？”

“大學時看過小說而已。”楚琅明顯精神起來了，“他管你要聯系方式了嗎？”

“我拒絕得明确。”何謙鸢也沒惱，擡手把她滑落的發絲别到耳後，“畢竟我崇尚異性戀，且心有所屬。”

“說起這個。”楚琅睫毛不長，但很濃密，一眨起眼來忽閃忽閃，“我們好像……還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

“是啊。”何謙鸢放軟了語氣，“我得在迎海苦修寒窯挖野菜，等我們楚大夫學成歸來呀。”

楚琅被他逗樂了，“你可是樂壇新星，還挖野菜，怕是家門檻都要被粉絲踏穿。”

何謙鸢心裡咯噔一下。他是想和她說說，但這兩天過得太幸福太夢幻，讓他忘了自己，也是負累纏身。

“楚琅。”何謙鸢撐起半個身子，神色正經，“等我回國之後，可能要到各處巡演。工作室找我談過，流量這個東西是玄學，既然有了機會就要把握。”

他這次來德國，已經是推了一個重要的商演和一場訪談了。

“當然啦，這我都知道的。”楚琅倒沒什麼情緒變化，“這一年，對我們彼此都很重要。你就放心大膽地追夢，雖然說娛樂圈水深，瑤瑤也提醒過我，但我對你，是一百分的信任。”

“因為你品行如此，走到哪裡，都既耀眼又磊落。”

何謙鸢被她這番話感動得心尖發顫，挪過去把人按進了懷裡。

“沒想到我在你這兒還有這麼高的評價。”何謙鸢聲音悶悶的。

“當然啦。”楚琅感受着他懷中的熱度，“一年很快，我們又彼此忙碌，眨眼就過去啦。”

“嗯。”何謙鸢把人抱得更緊了。

“楚琅。”

就在她快要在這溫暖的懷抱中沉睡過去之前，何謙鸢低聲喚了她的名字。

“嗯？”她沒睜眼，往他懷裡縮了縮。

“希望我們永遠幸福。”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雖然我如今無法向你承諾，給你穩定的生活，可我的身與心，早已相許。”

楚琅醒來就不記得這段甜言蜜語，隻記得何謙鸢要“以身相許”，她的夢都跟着變甜了。何謙鸢定了鬧鐘叫她起床，陪她吃早飯，又把人送到了醫院，就像個稱職的丈夫。

甚至還有goodbye kiss。

楚琅住了兩天，心情大好地走進科室，卻發現氣氛有些異樣。她沒多想，隻做好分内事。

她照例跟着Duke出門診，卻無意間瞥見他左手中指的銀圈戒指。

對了，一早怎麼沒見Sandy？不會休假去忙碌訂婚的事兒了吧。楚琅自然地認為他們兩個捅破了窗戶紙後訂婚了，便說了句恭喜的話。

“謝謝。”Duke看樣心情真不錯，話都多了起來，“她是我導師的女兒，醫學院的傳奇人物，明明一家子骨科醫生，卻偏偏要主攻神經外科，還成了神外骨幹。我欣賞她很多年，她沒料到我會直接求婚，但還是答應了。”

楚琅怔住了。這個描述，不會是Sandy。

她收拾好情緒，想着中午午休去找Sandy，畢竟那天酒吧的事……她能看出來，這是一場注定無果的三角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