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在門口。”顧行之見他們要走,起身遞過了鑰匙,“代駕叫好了。”
“謝謝。”何謙鸢一把接過,有些飄飄然地朝他挑了下眉。
顧行之恨自己怎麼沒把鑰匙扔他臉上。
“楚琅,你是認真的吧?”在車上,何謙鸢緊緊攥住她的手,試探着問。
“我像是那麼随便的人嘛?”楚琅假裝生氣,語氣卻很柔軟。
“沒有!”何謙鸢轉過身來面朝她,“我就是沒想到……”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楚琅輕歎了口氣,“你不知道,我在德國下了多大的決心。”
何謙鸢眼底情動,他擡手拉下隔斷的橫闆,托着她的後腦勺狠狠地親了上去。
“你輕點兒……”下了車何謙鸢恢複如初,楚琅還以為他冷靜了,誰知一進門就被人按到了牆上。
“弄疼你了?”何謙鸢嗓音微啞,離開她唇時還拉出了道晶瑩的銀絲。
這對話怎麼聽着這麼……楚琅沒敢細想。
“得先脫了鞋換衣服呀。”她推開他,低頭解開細窄的高跟鞋帶。
何謙鸢像頭回聽見這話似的,認真地點了點頭,随即蹲下幫她解開另一根鞋帶。
楚琅剛想伸出腳來踩進拖鞋,何謙鸢一把握住了她的腳!她的腳自從記事起隻有按腳師傅摸過,癢得要命,趕忙往回抽,可他不為所動,直接把她的兩隻腳都揣進了懷裡。
“别動,給你捂捂。”何謙鸢敞開外套,她的足底都能感受到腹肌的紋路。
何謙鸢可能最初的想法真是幫她暖暖腳,可這柔滑的肌膚觸感、逐漸拉近的暧昧距離讓他動起了歪心思。
他的手遊離向上,勾到了她的腿彎。楚琅驚慌着後仰,卻倒在他提前伸出的臂彎裡。
他就這樣單臂将人抱起。
騰空的瞬間楚琅高聲驚呼,連忙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她沒想到何謙鸢那看着沒什麼肉的胳膊能有這麼大力,害怕地把頭埋進他的頸窩裡。
他倒沒客氣,大步進了卧室,擡腿關上了門。把楚琅往床上一放,何謙鸢痛快甩掉外套,屈身将她壓在身下。
“衣服……”楚琅感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在為這件昂貴的定制禮服添上道新褶兒。
“不怕,圖紙在我手裡,你喜歡就再做一件。”何謙鸢沒給她太多反抗的機會,熱氣撲面,他像隻正狩獵的獅子,不會放過獵物的任何一個表情和動作,也沒急着享受,而是東親一下西啄一口,折磨得她耳根滾燙。
楚琅難得在他身上看到了股小少爺勁兒,竟不覺得過分,而是有點想笑。她逐漸在深吻中沉淪,眼尾劃過一道明顯的淚痕。
“要不要,你上來?”何謙鸢見她動情,像個惡魔一樣在她耳畔低語。
楚琅的心狠狠一跳。
她沒拒絕,何謙鸢攬着她的腰一個翻身。楚琅雙手下意識按在他的胸膛,自然地跨坐在了他身體兩側。
她的長發飄散,遮住了眉眼。楚琅透過發絲的縫隙去看他,即便是這樣死亡的角度,他的下颌線依舊清晰,突起的喉結上下滾動,輕笑着邀請她主動俯身。
她鬼迷心竅,吻了下去。
第二天醒來,楚琅隻覺得渾身酸痛,像被人卸掉了四肢,連翻身都翻不利索。她強撐着睜開酸脹的眼皮——畢竟她昨晚連三個小時都沒睡夠。
何謙鸢不在身側,卻能聽到客廳裡輕輕翻動紙張的聲音。她想喚他,嗓子卻啞到失了聲,剛想拿起床頭的水杯,手指卻脫力沒握穩,碎落在地。
何謙鸢沖刺着跑進屋,“怎麼了?”
楚琅看到他的臉,突然莫名慌忙地縮到了被子裡。
何謙鸢大壞蛋!
何謙鸢過來看到了一地的玻璃碎片,還以為她割到了手,壓根沒想到她是因為害羞躲藏,一下子把被掀開:“你沒傷着吧?”
看他一本正經地問自己“受沒受傷”,楚琅又氣又急,恨不得給他一拳。
“沒有!”
何謙鸢被她吼得愣住,隻能先把碎片撿起來。楚琅順着被子的縫隙往外偷看——
何謙鸢的頸側,有塊顯著的紅色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