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是了。”越冬道,“他的母親已為他退了婚。”
麒麟老毛病犯了,好奇心作祟:“為何退婚?什麼時候退的?他這可就錯過了飛黃騰達的機會了。”
越冬道:“我好像沒必要跟你解釋這些。”
麒麟道:“你日日悶在許侯府裡,難道不想知道外邊的事情嗎?你解答我的疑惑,我告訴你外邊的消息。”
越冬不為所動,麒麟又加碼:“你和那位梁娘子還有高娘子如何通信?每每自行前往高娘子所住的樂坊嗎?我可以幫忙啊。”
越冬道:“我覺得以你的能耐,應該可以自己查到。”
麒麟意味不明的笑了:“如果我說現在根本查不到你和那姓賀的小子之間的事情,你信不信?”
越冬皺起眉頭:“什麼意思?”
“就是查不到的意思。”麒麟道。
越冬于是越發皺緊眉頭:“你……真好奇?”
她覺得麒麟也許并不隻是單純地好奇這些事情,世界上這麼多的人,每天發生那麼多的事,為何他偏偏就好奇她的事呢?
麒麟似乎沒有察覺她的探究,他誠懇地點頭:“真好奇。”
越冬道:“去歲天子下旨開了恩科,他得中舉人,而後他的母親以兩家身份不符為由,退了這門婚事,我的父母沒有反對。”
“那可真是可惜。”麒麟道,“不然他就是許侯府的乘龍快婿了。”
麒麟說完就看着越冬,越冬也看着他,他有點摸不準眼前這個姑娘的脾性,她似乎不好奇任何事情,于是忍不住問她:“你沒有問題要問我?”
越冬先搖頭,又點頭。
麒麟道:“你問。”
“你吃飯了嗎?”越冬問。
麒麟垮了臉:“你怎麼那麼關心我吃沒吃飯的問題?”
“那不然呢?”越冬道,“關心你出恭嗎?”
麒麟捂臉,指着她無語凝噎。
越冬轉身就走,她自然知道查不到她和賀蓮舟之間的關系這件事情不簡單,但是她為什麼要關心?賀蓮舟本來就是被她無辜拉進棋局的人,眼下能和她撇清關系是好事,她又何必再去連上這條線。
不過賀蓮舟怎麼知道她來了許侯府,她鬧着不做許侯府之女,許侯府沒能給她重新取名字,卻也沒有讓她原本的名字流傳在外,按道理來說,賀蓮舟不會知道她就是許侯府認回來的女兒。
她想了一路,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輕聲道:“麒麟。”
麒麟應聲出現,越冬左看右看,實在不知道他之前藏在了哪裡,又是怎麼聽見她那麼小的聲音。
“說。”麒麟有點不高興。
越冬奇怪:“我招惹你了?”
麒麟木着臉:“沒有。”他隻是怕她再關心他的吃喝拉撒。
“哦。”越冬說,“你能去把賀蓮舟揍一頓嗎?”
麒麟:???
越冬:“就是那種不傷他性命,但是短時間内也不能再來許侯府外晃悠的傷勢就好。”
麒麟說:“那是另外的價錢。”
“行。”越冬摸出一個錢袋,“付你錢。”
麒麟看不上:“你知不知道請我出手需要多少錢?”他用一個指頭拎着錢袋,“就你這點碎銀子,連零頭都不夠。”
越冬努力過,如果做不到,那除了和許侯府徹底割席這件事情之外,其他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放棄。
她拿回錢袋,道:“那算了,讓他自求多福吧。”
麒麟越發長了見識,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哼了兩聲又消失不見。
越冬沉寂下來,與從前判若兩人,府上一時沒有适應她的變化,總覺得她是在憋着要搞個個大的。
有時候越冬也會想,也許她的确不适合知道這些事情。
這樣的生活離她太遙遠,有太多她無法想象和理解的事情,她缺少最基本的判斷局勢的能力。
她以為這隻是她自己和許侯府之間的事情,她的對手是許侯府。
但實際上,她要面對的不止許侯府,還有許侯府的政敵,别人可不會和她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