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滾?”越冬道。
于是兩人又不說話了,就那麼隔着越冬僵持着,他們的存在感太強,越冬連眼睛都閉不上,無奈開口:“你倆回房梁上去。”
他們不動,越冬下最後通牒:“要麼上去要麼出去。”
兩人瞪對方一眼,都消失在越冬眼前。
第二日許嵘予破天荒地來看望越冬,來了幾次越冬都還睡着,一屋子的侍女們急得不行,生怕又爆發什麼沖突,但是許嵘予得知越冬還在睡覺之後就走了,也沒鬧事,以緻于越冬醒來後見了他來略微有些發怔,侍女們卻都不急。
許嵘予自行坐在越冬對面,反正越冬肯定不會請他坐下,他一會兒翻起眼皮看越冬,越冬看他他又低頭,如此反複幾次,越冬惱了。
她把手裡的書一推,直勾勾盯着許嵘予看。
許嵘予挨不住,終于開口:“為什麼你犯錯,受罰的卻是爹爹和兄長?”
“我犯錯?”越冬問,“我犯了什麼錯?”
許嵘予道:“昨日那樣大的宴會,你将衆人撂在一旁,自己偷偷跑了,安慶侯府的面子都被你踩在了腳下,這難道不是你的錯?”
越冬問許嵘予:“你幾歲了?”
許嵘予不知道她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倒是有點乖順地回答:“十一了。”
“十一歲了還這麼蠢。”越冬罵他。
許嵘予要發火,又想起來之前被越冬擺了一道,屁股火辣辣的疼起來,其實那傷早好了,隻是一遇到越冬就總想起來養傷的那段日子,連疼痛也都一起被記住。
開始他也怨恨越冬,後來她開口把他姐姐接回來之後,他倒不那麼敵視她了,而她昨日不出席那麼重要的及笄宴,可見是真的不想做他的姐姐。
但他實在好奇,為什麼犯錯誤的是她,跪祠堂的卻不是她。
“所以你昨天撕了你娘給我準備的裙子,又在我偷跑的時候引開侍衛,都是為了看我被懲罰?”
許嵘予抿了下嘴,沒吭氣。
“傻了吧。”越冬說,“我沒跪,你的好兄長去跪了。”
許嵘予發覺越冬就是故意在氣他,她壓根就不想好好跟他說話。
“不是你們家的人,為什麼要受到你們家的懲罰呢?”越冬問許嵘予。
許嵘予答不上來,“不是我們家的人,為什麼要住在我們家呢?”
越冬忽然拍手,“說的對。”
她起身就走,外頭嶽嬷嬷留下來的婆子把她攔住,“老夫人說了您不能出去。”
越冬說:“你們二公子說了,不是他家的人不要住在他家裡。”
許嵘予百口莫辯,越冬‘哎’了一聲,那女子就現身将婆子打退,帶着越冬往外走,許嵘予定定地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自己又被越冬給套進去了,趕忙叫人來攔。
誰知那個突然出現的女子功夫極為不俗,許乙等人都被擊退,隻能看着越冬離開了許侯府。
許逢予和許侯爺還跪在祠堂裡,得了這個消息兩人都沒有說話,過會兒許逢予搖搖頭,道:“随她去吧。”
然後許侯爺說:“把那小兔崽子綁過來跪着。”
若不是他閑出屁來跑去找越冬亂說,越冬也不會就這麼走了。
許逢予又安排人去跟着越冬,隻跟着,确保她的安危就是。
許嵘予被提過來跪祠堂,心裡越發郁悶,許逢予和許侯爺拍拍衣服都走了,誰也沒理會許嵘予。
越冬順利地出了許侯府,領着那女子在街上亂逛。
那女子道:“這麼招搖過市,生怕想殺你的人找不到機會。”
“既然你不需要休息,我也就不客氣了。”越冬說,“機會我給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們了。”
“你……們?”女子不解,越冬卻不解釋。
她問她:“你叫什麼名字?那文書上也沒寫。”
“随便。”女子臉上的傷還沒好,一路上挺招人眼,但她眼神兇,旁人大多不敢直視她。
“好的。”越冬說,“随便。”
女子頭嗡嗡的響,“我不是說我叫随便。”
“我知道啊。”越冬道,“你說随便叫什麼都可以,那就叫你随便。”
女子深吸一口氣,問越冬:“那男的叫什麼?”
“麒麟。”越冬又問:“你要叫朱雀鳳凰嗎?也可以。”
她歎氣:“冷衣,你可以叫我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