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像認識又不像,他擡了下手,侍衛們就開始圍捕麒麟,麒麟不想傷人,就有些畏手畏腳,他看越冬那一副看戲的樣子,幹脆一撒手,任由侍衛們将他給鎖住了。
“人給我。”張庭舟留了句話給許逢予就走了。
侯夫人問:“那又是誰?”
許逢予道:“沒誰,新招的打手。”
打手張庭舟腳步一頓,差點折回來打他一頓。
越冬也走了出來,圍着麒麟轉了一圈,問他:“你這是真被抓了還是假被抓了?”
許逢予快步上前,将越冬拉開,這人雖被困住,但明顯是故意為之,情況不明,越冬不好離他太近。
許逢予要取掉麒麟的面巾,越冬抓住他的手,道:“解了。”
許逢予有些意外,麒麟也意外。
她剛才就那麼置身事外的看着他被圍,現在又想起來管他。
許逢予收回手,但是沒有立刻讓人解開麒麟身上的鎖。
侯夫人被許逢予請走了,關于進宮謝恩這件事,不用開口他就知道越冬不會答應,隻能先拖着。
“你得給我一個解開他的理由。”許逢予道。
越冬說:“你解開和他自己解開,我覺得區别不大。”
麒麟笑了,他現在把越冬的置身事外定義為相信他,相信他能解決,所以她沒有參與。
許逢予想了想,道:“他不能留在你屋子裡。”
越冬說:“他現在就走。”
這下輪到麒麟吃驚了,他有點拿不準越冬這個‘走’是什麼意思。
冷衣笑了一聲,很愉悅。
“我得把他給張庭舟送過去。”許逢予道。
越冬說:“我要你放了他。”
許逢予的心驟然一緊,往後退了一步,擺了下手,讓侍衛放開麒麟。
麒麟得了自由,問越冬:“你什麼意思?”
“你可以走了。”越冬說,“我們的交易提前結束。”
麒麟拒絕:“不。”
越冬道:“我去過衛将軍府這件事是你說出去的嗎?”
麒麟不說話了。
“你看。”越冬道,“你一邊要我給你信任,一邊卻又出賣我。”
“可是你試圖救過我三次。”越冬不給麒麟解釋的機會,緊接着說,“在我們還是陌生人的時候,你就不止一次地試圖去救過我,我相信你不是一個壞人,但是我不能再留你在我的身邊。”
“我是個膽小怕死的人,你試圖救過我,也給我帶來了更多的危機。反正今夜你已經被發現了,那就順便做個了結。”
“就此别過。”越冬道。
麒麟道:“我不知道這會給你帶來這麼多的危險。”
雖然他沒有直接說過在衛将軍府見過越冬,但他也不敢完全否認這件事和他沒有關系。
而越冬現在不會相信他的解釋。
麒麟道:“我收了你的報酬,就會遵守承諾。”
他轉身沒入黑夜之中,許逢予也真的沒有去阻攔。
“他試圖救過你三次?”許逢予叫許鳴等人散了,他才問越冬。
越冬覺得這件事說了也沒有關系,便道:“我跳曲江時,張庭舟将我帶去衛将軍府時,還有跳九曲池那回。”
三次,麒麟都沒有視而不見。
許逢予卻覺得沒有那麼簡單:“也就是說我們到上京這一路他都跟着,到了上京之後還潛入府裡過。”
越冬知道許逢予的意思,無外乎麒麟跟着她是另有所謀,“他想要救我并且付諸行動這件事真實存在,而且是三次。”
她沒有提起麒麟是因為好奇那枚玉佩的去向而跟着她,因為連她都不相信這個理由,而一旦提起玉佩,就要再提起她的身份問題,她不想再在這件事上做更多無用的解釋。
許逢予道:“可是那夜裡他沒有出現。”
在她差點被挾持或者殺掉的那個夜晚,在她的生命遭遇危險的時候,麒麟并沒有出現。
越冬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是在還是不在,也懶得再去想。
她給過麒麟信任,但是結果顯而易見。
這世上沒有人可以信任。
“對。”越冬說。
所以她才想要去找尋另一份安全感,雖然她一樣不确定冷衣是否能真正護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