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越冬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還真是一夥。”
那女子臉色更難看了,但是她沒能一開始就占得上風,此時被嘲諷也隻能認。
“怎麼稱呼?”越冬換了個茶壺出來,重新燒水沏茶。
那女子道:“姑娘給麒麟起了名字,也給我起一個就是。”
越冬挑了下眉,都到這個時候了還藏着掖着,實在不夠坦誠,但是她也不糾結這些,到底不過是個稱呼,叫什麼都一樣。
“他叫麒麟,你叫白虎行不行?”越冬随口說着。
那女子頗為猶豫,“我恍惚記着他獵了頭白虎給你。”
“行,那就換一個。”越冬也好說話,“那就叫小蔣好了。”
這女子心跳漏了半拍,沒問是哪個字,隻笑着應了。
越冬這才回答小蔣最初的問題:“他們給他用了刑,傷得有些重。”
小蔣着急:“他本就受了不輕的傷,再受刑豈非是要他的命。”
“的确。”越冬道,“那些人對審問他沒有興趣,純粹就是想要折磨他罷了。”
越冬給小蔣倒了茶,小蔣看着茶水順着杯沿轉了一圈又一圈,終是下定決心:“還請姑娘相助。”
越冬答應得十分幹脆:“行。”
“隻是我有兩個問題,還請解惑。”越冬又道。
小蔣擡手示意了一下,“您問。”
“你們劫走了什麼人?要把他帶到哪裡去?”越冬道。
“那人叫李汝義。”第一個問題小蔣回答得很快。
第二個問題則有些遲疑,但也隻是片刻便答道:“原州。”
越冬不知李汝義是何人,小蔣看她臉色便主動解釋道:“李汝義是朝廷三相之一,太子太傅,也是先帝留下來的輔政大臣。去歲會試時為學子說話而與皇帝有所沖突,後來又反對皇帝在會試尚未結束之時便再開恩科,因而獲罪,先時隻是使之關于家中,到六月中旬卻被下旨鎖拿去了大理寺大牢。”
“李相是個嫉惡如仇剛正不阿的人,曆任過的地方的時候明斷是非,公正清廉,重農桑興商貿輕徭役少賦稅,又不偏向富人,不論什麼人在他的治下都能活得是個人樣,真正做到了愛民如子,很得百姓愛重,我們都是受過他恩惠的人,因此才想将他救出。”
“去歲六月?”越冬邊思考邊道,“已經半年了。”
“對。”小蔣道,“李相已無父無母也無兄弟姊妹,妻子早逝,兩個孩兒也都先他而去,他已是孤身一人,但也還有些門生故吏,在朝中還說得上話,皇帝才遲遲未有判決,誰知才翻過年來,宮裡就傳出消息說是皇帝已經拟了聖旨要殺李相,我們這才去劫獄。”
越冬低頭細想,這事情她也是頭一次聽說,倒覺得抽出透着古怪,想了會便放棄了,直接問:“你們現在打算怎麼做呢?”
小蔣道:“我們打算再劫一次獄。”
越冬眨了兩下眼睛,誠惶誠恐地問:“我能幫上你們什麼呢?”
居然真的有人打算去衛将軍府劫獄,她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小蔣聽她這樣問,隻當她答應了幫忙,心裡覺得這人的确可以相交,雖說是個大小姐,但是夠義氣。
小蔣道:“姑娘幾次出入衛将軍府,也曾在他們的大牢裡被關過,不知能否将其中布防畫于我知曉。”
“布防啊。”越冬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她見過嗎?或者說衛将軍府裡有布防嗎?
她好像從來沒有遇到過衛将軍府巡邏和站崗的侍衛,就算是大牢裡,她出現的時候也沒怎麼見過守衛。
當然她坐牢的那個時候情況比較特殊,因為麒麟和冷衣的騷擾,侍衛們一天輪值五六次,她根本分不清楚。
小蔣的臉色漸漸從期待變得麻木,“姑娘不願嗎?”
越冬聽她的語氣竟有些責怪的意思,也生了些不滿:“說到底麒麟是你們的人,與我不過萍水相逢,我甚至連他的真實姓名都不知道,就算是冷眼旁觀亦不為過。”
小蔣知自己心急,言語上冒犯了,連忙道:“是我失言,還請姑娘勿怪。”
冷衣插話道:“每次她進衛将軍府,他們都會調整巡邏安防,并不讓她看見。”
小蔣看向冷衣,冷衣打破她的幻想:“你别忘了我是怎麼來到她身邊的。”
“不要妄想我會幫忙。”冷衣的拒絕和越冬的答應一樣幹脆利落。
小蔣退而求其次:“或者姑娘将衛将軍府與大牢的布局畫出來也行。”
越冬搖頭:“你們沒有機會。”
小蔣道:“為何這樣說?”
越冬卻問了個不相幹的問題:“麒麟的武功在你們這些人裡如何?”
“僅次于我們老大。”小蔣道。
“你們之前去劫的大理寺獄,與衛将軍府大牢兩處防衛相比起來,你以為孰強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