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蔣聽了她這個問題,又想她前一句問的是麒麟的武功,當即也意識到了越冬的意思。
沒有強有力的人物,還要去闖一個守衛防範更加嚴密的地方,隻能是去送死。
“但是我不能不管他。”小蔣道。
越冬道:“我反而覺得你不必着急。”
小蔣奇道:“怎麼說?”
“那位李相應該快回來了。”越冬道。
“不可能。”小蔣斬釘截鐵,“這裡的皇帝要殺他,他怎麼可能再回來?再說了我們老大不會讓他回來送死的。”
越冬嗤笑一聲:“張庭舟要人,你們老大要名。”
“你們劫了人,名已經到手,還要人做什麼?眼下是張庭舟不得空,等他空出手來,你們就是想還也還不了了。”
小蔣對于越冬貶低她老大的話非常反感,“我們老大不是那樣的人,我們更是真心救李相,不可能做出把他送回來受死的事情。”
“張庭舟又如何?大不了痛痛快快打上一場,是生是死我都認了。”小蔣激憤起來,似乎立時就要沖殺出去,與張庭舟一決生死。
越冬知自己與她交情不深,勸也勸了,勸不住也不是她的過錯,便道:“你且再等三日,如若無果,三日後我去給麒麟送藥,屆時助你們劫牢。”
小蔣立時拜謝:“多謝姑娘大義。無論事情成敗與否,這份恩情我都記下了,來日若有用得着的地方,您隻管開口,我絕無二話。”
小蔣離開去做準備,她并不相信越冬所說的李汝義會自己回來的話,打定主意要再劫一次牢。
劫牢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多做幾次就有經驗了。
等人走了,冷衣才道:“你真要助她劫囚。”
越冬道:“你也不信我?”
冷衣不說話,越冬就當她是默認,同她解釋道:“這位李相,無父無母,無妻無子,孑然一身,生死于他而言已經不重要了,他的志向才是他堅持活着的理由。”
“他會回來的。”
張庭舟比她更熟悉這位李相,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審麒麟,也沒準備帶人去追。
抓麒麟的目的不是抓人,這件事最主要的目的是維護皇帝的權威,畢竟如果真的讓公然在上京裡劫獄的人大搖大擺地離開,那麼整座都城所有禁軍衛軍以及各所府衙的臉面才真的丢了個幹淨。
雖然人不是在他手裡丢的,但是丢臉的時候卻是一起丢。
越冬又喝了兩口茶,她每日的藥就送上來了,越冬喝了藥,問冷衣:“她剛開始說有不少人跟着我?”
冷衣道:“除了許侯府的人,張庭舟也派了人跟着你,尤其是你進出衛将軍府的時候,除此之外,還有一夥人,我沒見過。”
她問越冬:“要抓回來問問嗎?”
越冬想了會兒,問:“如果要你帶着我甩開所有跟着我的人,你做得到嗎?”
冷衣很自信:“當然。”
“那就随他去。”越冬擺擺手。
梁稚月今天一天都沒騰出空來和越冬說話,越冬也沒多打擾她,和人說完了話就自覺回許侯府去了。
許乙對于這樣乖覺的大小姐很滿意,但是他嚴重懷疑這位大小姐又在醞釀着搞一個更大的麻煩。
畢竟她每次搞事情的之前都非常的乖。
他是既盼着她乖又害怕她太乖。
規律的作息時間和吃飯讓越冬有種身體越來越好的感覺,早上一打開門,門前卻站着兩個陌生的面孔。
不過這個侯府裡她不認識的人多了去了,就這個院子裡的人她都沒有認齊全,哪裡能記得住其他地方的人。
“老夫人吩咐我們領大小姐到南院去。”
越冬忽略她們往外走去,這兩人快步後退攔住越冬的路,越冬從這話裡抓取了幾個關鍵詞,想起來是前日老夫人說的話,她記得她回絕了。
越冬歪了半個身子,朝旁邊探出去頭去,伸出指頭來對着兩個人點了兩下,冷衣驟然出現,按住了兩人的肩膀。
這兩人反應很快,隻是冷衣比她們更快,根本不給她們還手的機會,幾招之間就将兩人砸倒在地上。
這動靜驚得院子裡的侍女們都從各處出來,皆是詫異地看着躺在地上掙紮的兩個人。
“這不是南院那邊的武婢嗎?怎麼躺在地上了?”
侍女們小聲交談着,也不知是畏懼誰,竟都不敢上前來。
越冬合掌拍了一下,吓得衆人一個哆嗦,然後就帶着冷衣出去了。
原本今天不打算出府,她今日早起覺得有些力氣,本要在小作坊裡待一天的,誰知被這兩人攪了興緻,也懶得和她們分辨,倒不如出府去,也免去一番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