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跟着越冬走到終點,卻發現并不是許侯府,越冬将他送到了一家名叫梁氏繡坊的店鋪裡。
“你在這裡養傷。”越冬說,許侯府不适合麒麟居住,倒是梁稚月這裡更合适些。
冷衣抱着手臂,越冬對麒麟的安排和最初對她的安排一樣,都是先托付給梁稚月。
可見她們之間的感情确實很深。
麒麟沒有拒絕,梁稚月終于見到了麒麟真人,打量了一眼就給他安排了住處,就在越冬屋子的正下方。
梁稚月安置好了麒麟就去忙了,越冬要走,麒麟把她給叫住了,問她:“你需要我做什麼?”
越冬道:“你先養傷,養好了再說。”
麒麟道:“你此時說了,我正好趁着養傷的時候想一想怎麼做,不是更好。”
越冬一想也是,就道:“發揮你的特長就好。”
麒麟疑惑:“特長?”他也就武功好點,身材好點,生得好點,長得高點,其他的好像也沒什麼長處。
“蹲房梁啊。”越冬道。
麒麟一張臉青青白白黑黑好不精彩,最後隻憋出一句:“你休要胡言。”
“難道不是嗎?”越冬滿臉真誠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因為你愛蹲房梁,我也沒有機會認識你。”
麒麟無法反駁,又想為自己解釋隻蹲過她的房梁,但是解釋了又顯得他别有用心,隻得低下了頭,狠狠譴責了自己一番。
越冬見他态度良好,也不繼續欺負他,麒麟又問:“有範圍嗎?”
這是個好問題,越冬深思許久,一時拿不定範圍,問麒麟:“沒有範圍可以嗎?”
麒麟一臉菜色:“沒有範圍就沒有重點,沒重點我就聽不到你想要知道的内容。人或者事,你總要有個主次。”
“人嘛,公主夫妻需要盯一盯,看看他們會不會再聊到我,都說些什麼,我想知道公主為什麼想要我做兒媳。還有遲曲,我得确定他還會不會再安排人來殺我。”越冬腦袋一抽一抽的疼,“暫且就這兩處。”
“事嘛。”越冬這回有點猶豫,“上京城太大了,你聽到什麼新鮮事或者覺得有趣的事都可以告訴我。”
“這樣行嗎?”越冬問他。
麒麟給了個肯定的眼神,點了點桌子又道:“你想知道的大部分事情,這座樓都可以告訴你。”
越冬不意外他能看出些門道來,也不隐瞞他:“這家店到底新開,且這方面沒有一個能統管的人,要真正派得上用場尚需磨煉,正好用你的消息兩相對照,相互補齊不足之處。”
同時也可以對麒麟消息的加以印證,未免被他蒙騙。
麒麟見她想得周到,也有些贊賞,又想到這也是不信任他的表現之一,就冷了下去。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沒有在聽到她呼救的第一時間沖出來保護她,他就基本失去了被信任的機會。
若非她此時正需要他這樣的人,隻怕他們已經完全陌路。
越冬又道:“若不是緊急的事情,我們就在這裡見面,若是緊急你再去許侯府,能避開侍衛最好,避不開也無防。”
冷衣和麒麟同時冷笑一聲,都不将許侯府的侍衛放在眼裡。
行叭,他們都有這個實力。
麒麟留在了梁稚月這裡,他也不出去胡亂走動,除了一日三餐和藥有人按時送進去給他之外,店裡根本見不到他這個人。
店裡的長工短工都知道這間屋子裡住的是越冬帶回來養着的人,也都不敢多問,隻是眉來眼去之間自有一番默契。
梁稚月也不去管。
這幾日仿佛聽到些關于張庭舟和越冬的傳言,因張庭舟名聲在外,也無人敢放肆談論,但就是這種人人都不明說,但人人都覺得自己知道的事情最難解釋。
開口都無處下口。
已經有一個了,也不差另外一個。
最好公主能因為這些流言打消那個莫名其妙的念頭。
安置好了麒麟,越冬仍舊回許侯府去。
許乙糾結着今日發生的事情究竟要不要告訴世子,從前關于越冬的事情,他都是每日一上報,但是從世子夜歸見冷衣掀了侯府之後,他就沒有再見到過他人,連消息也不能再傳進皇城裡去。
要不是許侯爺回來了,侯夫人和老夫人也都和往常一般,他都要懷疑他家世子是不是死在皇城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