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皇帝這一過問京兆府兵的事情會給朝廷帶來怎樣的變化,越冬叫冷衣拎着她避開許侯府侍衛的眼睛,摸到了梁稚月這裡,被麒麟的消息驚掉了下巴。
“她有病吧?都這樣了還想我做她兒媳?”越冬不負責任的瞎猜:“她是活夠了,想死嗎?”
麒麟看着她炸毛沒忍住笑起來。
越冬白了他一眼,又問他:“你傷好了?就出去亂逛,被人察覺了怎麼辦?”
麒麟道:“正是你遇刺的事情傳得滿天飛的時候,她必然會說起你,這可比你悄無聲息的時候再去探聽事半功倍。”
麒麟又皺了下眉頭,道:“公主說起你活着回來甚至沒有受傷的時候,表情很興奮,幾乎可以說得上是狂喜。”
越冬鬧不明白,她沒死公主那麼高興做什麼?
“要不然我假死試試?”越冬突發奇想。
麒麟覺得未嘗不可:“你若是再遇刺,可以一試。”
早知道這次就可以試試,說不定就會有意外的驚喜,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你不了解一下這個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嗎?她的生平,性格,喜好,也許可以從這些判斷出她的想法。”冷衣在一旁提醒。
越冬坐直起來,“好像也是。”
她看向麒麟,麒麟搖頭,這事情瑣碎麻煩,他不合适,不過他可以給她推薦一個:“那個打算再劫一次囚的蠢貨,她擅長幹這種事。”
“小蔣啊。”越冬道,又有些遺憾:“但是我忘記問她怎麼找她了。”
麒麟嗆了一下:“小蔣?”
“對啊。”越冬笑得像個小狐狸,“她請我給她起的名字,起得好吧?”
麒麟不知想到了什麼,大笑起來,好半天才停歇下來,越冬就那麼看着他,也不問他笑什麼,麒麟脊背一涼,正色道:“我去找。”而後就溜之大吉。
冷衣點評:“都漏成篩子了,還想着粉飾太平。”
越冬倚在窗邊曬太陽,眼睛一低,和那個氣急敗壞的許侯府侍衛統領看了個對眼。
許乙吊着胳膊跟個老太爺似的被擡在竹攆上,用同樣的眼神看着她。
越冬視若無睹地移開目光,沒有半點心虛。
他們挨兩句責罵總好過丢了性命吧,隻不過往後怕是不能再在梁稚月這裡落腳了,不然跑了跟沒跑一點區别沒有。
許乙笑得還挺開心,原來之前府裡其他侍衛看他的時候是這種心态,果然看别人頭疼比自己頭疼舒坦得不是一星半點。
麒麟沒多久就從後院裡摸進來,小蔣則裝作來買衣服的客人被引了進來,也無人發現異常,高若遊将她領進來給越冬,就又出去了。
高若遊留在了梁稚月的店裡,不過她很少出面,這座樓裡龐雜的消息也都彙總到她這裡,她正學着上手,打探公主的事情也可以一起交給她練練手,看看和小蔣她們得來的消息有何差距。
小蔣對着越冬态度極好,聽得她要查公主也不好奇原因,倒有些自得:“這是我特長啊。”
又多問了一句:“她周圍的人要一起查嗎?比如驸馬和她的兒子。”
越冬對這種事情沒有經驗,聽她這樣問,想了一下,道:“不要查張照臨。”
小蔣道:“他是公主獨子,無論怎麼查都會查到他身上,是隻要查到關于他的事就不要繼續,還是說隻要不要被他察覺就可以?”
越冬這回猶豫的時間更長,她很難說清楚自己對張照臨的感情,他們做了快兩年的夫妻,她也曾全心全意的愛慕過他,但是她不确定張照臨對她是否有過感情。
她從來就沒有看清過這個人。
隻是本能的覺得這個人很危險。
“隻要是關于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深入。”越冬道。
小蔣在這件事上比她有發言權,聽她這樣說就知道要把控度在哪裡,事情辦起來就容易很多,也沒有推脫耽誤,當即就去了。
又過了幾日,小蔣和高若遊還沒有将查到的東西告訴越冬,皇後就搞了個春花宴,說是皇宮花園裡百花盛開,遍邀諸命婦攜女入宮赴宴。
當然了,也是替皇帝安撫下最近被罵得戰戰兢兢的大臣們,皇帝生氣隻是因為朝堂上的事情沒有做好,并不是單純的針對誰,大家不要緊張。
侯夫人也帶了越冬和許月觀去。
越冬沒拒絕。
皇後很沉得住氣,自她那個弟弟失蹤也過去好些時日了,她除了日日垂詢京兆府和大理寺有沒有找着人之外,完全不像是知道她這個弟弟去埋伏越冬沒有回來的樣子。
這回的春花宴比除夕宴就簡單多了,沒有那麼多禮儀規矩,皇後十分和善,準衆人在各處走動賞花,若有好詩好畫都有稱贊和賞賜。
臨王那個奶娃娃更是被她抱在身邊,極盡愛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