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和高若遊道:“關注下承恩公府,尤其是小國舅那個妻子。”
“公主和皇後呢?”高若遊道。
越冬道:“還和從前一樣,聽到了就順便記下,不必特别去打探。”
許多事情沒頭沒腦的,她總覺得缺了點什麼東西,又想不明白。
算了,越冬深吸一口氣,問高若遊:“梁稚月做什麼呢?許久沒聽見她消息了。”
高若遊眼神有些閃躲,越冬警覺道:“别想着蒙我。”
高若遊歎氣,當初她蒙不了她娘和梁稚月,現在她也蒙不了越冬。
“到原州去了。”高若遊呐呐道。
“原州?”越冬聲音提高了些,“什麼時候去的?她去做什麼?”
高若遊這回答得順暢:“開分号去了。”
越冬道:“你看我信你嗎?”
高若遊苦着臉道:“我就說騙不過你,梁老闆非叫我這樣說,還威脅我不這麼說就給我送回潭州去。”
“所以她到底幹什麼去了?”越冬提醒她:“再敢蒙騙我,我現在就送你回去潭州。”
高若遊撇着嘴,梁稚月比她們都大,且浸淫商場多年,自有她一份氣勢在,怎麼越冬比她還小也能讓她不敢反抗呢?
“柳四公子那邊出了點問題,她去幫忙了。”高若遊說。
越冬卻依舊不信,若隻為着這事,何必瞞着她,難道她還會攔住不讓梁稚月去不成。
越冬看着高若遊大約要哭出來的樣子,想來她也就知道這麼多,便不再逼問她,支起身子越過桌子輕輕拍了下高若遊的頭,“好啦,沒有吓唬你的意思。”
高若遊輕輕哼了一聲,抱着紙筆跑了。
越冬一拍手,開心地道:“我們也去原州玩吧。”
冷衣潑她冷水,“你從前說的話還作不作數?”
越冬問:“哪句?”
麒麟和冷衣同時道:“離了上京,交易結束。”
越冬一屁股跌回矮榻上,幽怨地看着他們倆,她都快忘了,她承諾過他們兩個,等她離開上京,他們就自由了。
越冬低頭想了會兒,猛然擡起頭來,“不對。”
她看着這兩個人,道:“有事瞞着我。”
冷衣道:“咱們來看一看現在有多少人跟着你。”
“頭伸出去,往下看。”冷衣道,“那個賣糖的,賣炭的,還有賣面攤上坐着那兩個穿灰衣服的人,都是許侯府的人。”
麒麟接話道:“看對面那座茶樓上,二樓西北角,三樓左邊,還有兩樓之間那個夾道裡,有衛将軍府的人,有遲家的人,還有公主府的人。”
“另外你看不見的這邊,皇帝栽在你手裡的暗衛也蹲着呢,還有兩個生面孔,大約是皇後或是承恩公府的人。”
冷衣指了下左邊,“往那邊數三個房間,許侯夫人領着女兒在給兒子試衣服,兩個兒子都在。”
麒麟指了另一邊,“往那邊數三座樓,張庭舟在那裡吃茶。”
他們兩個看着越冬,越冬卻感覺到有無數雙眼睛盯着她。
“不是吧。”越冬趴在桌子上,“他們很閑嗎?”
麒麟道:“是挺閑的。”
前段時間很多人忙成狗,現在兩王案已經過去,收尾工作正在順利有序的進行中,張庭舟和許逢予終于可以緩一緩。
“不過禁軍最近倒是有不少事。”麒麟道,“一會兒是哪個禁軍将領和宮女私通,其中還牽扯到宮妃和外戚。一會兒又是内侍對着失寵的妃嫔這樣那樣,禁軍不僅不制止,還參與其中。再有就是有人假冒官員大搖大擺地出入皇城,還和禁軍處成了好兄弟。值夜時喝酒賭博被抓的,聚衆鬥毆打到相閣面前去的,林林總總,精彩萬分呐。”
這一樁樁一件件,說是沒人搞禁軍,狗都不會信。
喝酒賭博聚衆鬥毆也就罷了,禁軍人多又都是血氣方剛的青年,難免會有磕磕碰碰,但前面這幾件,可都不是小事。
私通辱上那可是死罪。
還有假冒官員這種事,若在地方也就罷了到底山高路遠,各個官員相互之間不熟識,總有空子可以鑽。
但是在皇城裡發生這樣的事情那可就太離譜了。
看來是有人在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