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承恩公三子埋伏安慶侯府的事情,一直隐而不發,皇帝始終沒有明确表态,朝臣們忙着相互攻讦的攻讦,忙着罵許逢予的罵許逢予,還有渾水摸魚的,裝聾作啞的,妄圖乘勢而起的,不一而足。
承恩公府也不是沒有做過飛黃騰達的美夢,隻可惜現實很殘酷,他們還沒來得及起飛就已經失去了資格。
楊笏被一連串的變故打斷了出宮的計劃,皇後現在誰都不想理,自然也就記不得楊笏那日的請求。
倒是公主不知為何,去向皇帝提了此事,皇帝才不在乎楊笏愛待在哪裡。
當時召他進宮來住也是迫于壓力,畢竟最開始的時候是他叫人留在上京,死于當爹的謀反也就罷了,要是燒死在山上,那他要被天下人戳脊梁骨,現在提出來他當即就準了。
這麼一個風流之名在外的成年男子住在宮裡,他還要當心自己的後宮。
楊笏開開心心提着包袱離開了是非之地。
對于公主幫他這件事十分疑惑,越冬就想,公主果然有很大的問題,但她又不知道是什麼問題。
梁小花來找越冬,“我找不着越夏了,她之前明明說過不會再換地方了。”
她把上京周圍都轉了一圈,沒有鄭越夏的任何蹤迹。
越冬說:“抱歉,是我又連累你們了。”
梁小花擺擺手,道:“所以她是離開上京了嗎?”
“大約是。”越冬也不是很肯定,許逢予說的話未必可以全信。
“我一定會找到她。”梁小花說。
越冬問她:“為什麼?”
梁小花一點也不覺得越冬問這話有什麼不對,而是很認真地道:“因為她完全認可我。”
“不是像娘和爹那樣逗小孩的認可,也不是像姐姐哥哥那樣敷衍的認可,她是真的認為我可以開着船走遍天下。”
“同樣的。”梁小花看着越冬,告訴她來自鄭越夏的目标,“我也相信,她一定能憑自己地力量走到你的身邊。”
越冬慢慢說:“那是當然。”
鄭越夏比她最開始期待的還要更加優秀。
“接下來我就要繼續去尋找我的朋友了。”梁小花說,她眨巴着眼睛看着越冬,“那麼,我親愛的小姑姑,你可不可以贊助你萬分可愛的小侄女一點路費呢?”
梁小花伸出手指比了個一丁點的手勢,笑得極其谄媚,
越冬也笑:“當然可以。”
梁小花雙手捧過頭頂:“感謝我有錢又美麗的小姑。”
“可是有一個問題。”越冬說。
梁小花把手收到身前,警惕地看着越冬,生怕下一個瞬間,她娘就會從門口跳進來,揪着她的耳朵把她硬拉回去。
“我的錢都在梁稚月那裡,一旦我跟她拿錢,她就會知道你跟我要錢的事情,她知道了,那就意味着你爹娘也就知道了。”越冬道。
“這麼大的鋪子你繞過梁姑姑拿一點也不成嗎?”梁小花并不氣餒,甚至躍躍欲試地想要教越冬怎麼從自家商鋪裡‘拿’錢。
越冬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問她:“你成功過嗎?”
梁小花哭喪着臉,當然沒成,要成了她也不用跑這來跟越冬要贊助。
“你逃不過你娘的眼睛,我也逃不過柳四那個死心眼的眼睛。”
梁小花糾正她:“是逃不過我姐姐的眼睛。”
那是個做賬的好手,凡過她眼睛的賬冊,一文錢的錯她都不放過,母親和父親手底下的管事們都害怕自己的賬冊分到她手上。
若不是沒辦法了她也不能找上越冬。
“冷衣俠女。”梁小花迅速轉換目标,看向一旁當柱子的冷衣,“你武功這麼厲害一定有很多月錢吧?能不能借我一點呢?”
冷衣看向無良老闆,吐出幾個冰涼的字:“沒有月錢。”
梁小花震驚地看向越冬,她看起來這麼良善,原來骨子裡還是奸商本色嗎?
越冬蒙受不白之冤,無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