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應該往好處去想的,就像這蘆丁雞一樣。
前幾日分開放的兩隻蘆丁雞在換窩的時候放回去,另外四隻疊羅漢似的壓在它倆身上,李晏秋沒辦法隻能将兩隻受傷的雞崽單獨放着。現在好啦,它們能在一個大竹籠裡和諧相處啦,要是哪隻表現出不友好的行為,李晏秋還可以有一頓肉吃!
李晏秋看着一米高的白菜花發呆。
外面都在說“李澤竟然是晏秋的小叔叔”。
村裡還有人說“怪不得李家人都不喜歡李澤”。
就連縣上的人也知道了這件事“我要是李澤我也得殺了他”。
這不就有人到香香面前說了這件事。
“香香,難怪你要回來,這一輩子不說還好,可偏偏你那個大哥是個酒罐子,這酒罐子若是醉了就睡也罷了,可偏偏還是個嘴上沒有把門的!要我說啊,也不能怪李澤那孩子,你說說你們把人家生下來的,也沒問過人家願不願意,這換誰都不忍心抓這孩子呀!聽說是你們村的人報的官?我們縣多少年沒有命案了,這去抓人的蔣大人可得升官了吧!”
香香附和着把紅燭婆婆送走。
“小樓,你說晏秋成親我們沒回去,爹娘走的時候也沒回去,這次李澤被人說殺了親爹……被人說殺了人,也不知道現在在哪裡呢,你說晏秋一個人,她有什麼事都自己消化,這萬一跟大嫂一樣……晏秋還那麼年輕,别人我能不管,可晏秋隻是個孩子,也給我們看過多少次大病小病的,誰能接受自己的家人突然都離開了呢!這要是換成你跟秧秧突然離開我,我怕是活不成了……”
李小樓:“要不我們跟顧員外說說,帶着秧秧一起回去看看?”
香香:“雖然我們是這樣想的,别說顧員外了,連秧秧願不願意回去也不好說,她現在懂事了,長生也很依賴她,即使我們三個人回去,顧員外也未必願意,況且這女先生的工作是秧秧很喜歡的……”
“我當然願意啦!而且不止我,長生也是願意的,是不是?”
顧長生有着像小兔子一樣的嘴唇,梳着的三角髻正是不說話也惹人憐愛的年紀。顧長生出生便是跟别的嬰兒不同的,等到了會說話的月份也能開口喊爹娘,可一出門便能知道自己是個有缺陷的孩子,從此也不再出門,更不願意張口說話,平日的吃喝衣物也都靠顧夫人猜。聽到李穗秧叫自己隻是給了三個人一個眼神。
李穗秧揚起下巴:“我就說長生會同意的吧!爹娘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我和長生去跟顧員外說一下。”
顧員外一開始想過把顧長生送到育嬰堂,可終究不是她的過錯,大不了就讓她一輩子都待在顧府裡,自己也暗中遍訪仙人名醫,可沒有大夫會做這補唇的手術,即使會做的也以顧長生太小為由,不願意惹禍上身。
“什麼?你要帶長生出去?還要到村裡去?”
“顧伯伯,這可是長生自己想出去玩的!”
李穗秧想用眼睛告訴顧長生“你要是不跟我去的話就要有一陣子見不到我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明白,隻是直愣愣地盯着顧員外。
顧員外有些意外:這是長生第一次能跟别人對視這麼久!長生六歲開始不願與人交流,顧員外想着至少能識個字也是好的,可男子來教總是會吓到長生,自己鎮日也在藥鋪打轉,剛剛好就有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出現了,若是長生這麼大了也應該是這樣明媚上進!許是長生藥鋪平日扶弱濟貧的行為感動了上蒼,李穗秧到顧府來的這一年,顧長生會用手指着自己想要的東西了:今天穿這件衣服、這頓飯我想吃這道菜,甚至在香香說李穗秧貪玩的時候會把李穗秧拉倒自己身後了!
顧員外想抱抱顧長生又怕吓到她:“好好好!長生願意就好!我這就叫人收拾行李……”
李穗秧拉住他:“顧伯伯,長生跟我們去就行了,要是您也去,怕是沒地方住,您平日都是住大房子的,要是真住柴房也不合适吧?而且我們隻是出去走走,您再跟着多不自在呀!”
長生藥鋪最近也很忙,看着堅定的李穗秧顧員外有些動搖。
李穗秧趁熱打鐵:“顧伯伯,不瞞你說,我還有個姐姐叫李晏秋,她可厲害啦!我的牙就是她治好的,要是您同意的話她或許能治好長生的嘴唇呢!”
顧員外若有所思:“李晏秋,我認得她,也是個很厲害的姑娘。”
“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大夫!顧伯伯,要是長生願意治的話您這是同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