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顧蒹葭喝了口冷酒,目光并未從書上離開半分。
“你今日可曾看出什麼異常。”言炎環抱着劍急切地問道。
“他像是中了某種毒,中毒不久,但是毒性很是霸道。”顧蒹葭放下書籍說道。
“你能不能配出解藥?”言炎直截了當地說道。
“言公子還真是關心則亂,如果解藥這麼容易就能配出來,你也不可能來找我。你自己應該已經研讀過這些書籍了。”顧蒹葭又抿了口冷酒接着說道:“你們皇宮的酒還是不錯的,要不要來一杯。”
“你居然還有心思喝酒?”言炎憤恨離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瓜,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居然會求助裡面的瘋女人。
“不過北冥皇宮有一株竹心草,據說可解百毒。”
“你這等于沒說。”言炎一躍而起消失在夜色中。
“竹心草不在北冥皇宮。”熟悉的聲音伴着院門打開的聲音響起。
“那在哪兒?”顧蒹葭依舊懶洋洋靠在門上。一抹醬紫色的身影映入眼簾。
“在魔教教主藍川手上。”
“當我沒說。”顧蒹葭轉身回屋。
“你可以離開北冥了。”
“好。”顧蒹葭說着又往外走去。卻被墨遠騁一把拉住。
“你當真是沒有心。”墨遠騁笑着說道:“你可知你随口一說竹心草在北冥皇宮,他就可能真的去偷。”
“那你騙我說竹心草在魔教教主手上,明明是在南幽皇宮,憑你的本事該是能騙得到的。”
“我沒騙你,藍川手上的确有一株竹心草,南幽皇宮那株比藍川手上的更加難拿。南幽皇宮那顆是鳳瑾瑜的嫁妝。”
“嗯,那的确是有點為難。”顧蒹葭甩開墨遠騁的手,理了理袖袍說道。
“你中毒已深。”
“言公子不會真的去偷吧,會不會被打死。”顧蒹葭笑着問道。
“不會,我已經派人去攔他了。這個給你。”顧蒹葭把一個錦盒遞給顧蒹葭。
“不用。”顧蒹葭擺擺手,連連後退。
“可救你一命。”墨遠騁還是保持着舉着錦盒的姿勢,向着顧蒹葭的方向遞了遞。
“竹心草。”顧蒹葭接過錦盒打開之後立馬又阖上,心裡陣陣發緊:“哪裡來的?”
“魔教教主給你的?”顧蒹葭猜測着,她顫抖着說道:“沒想到你跟魔教教主還認識。如果你的師門或者你保護的子民知道你跟魔教有牽扯,他們還會這麼維護你嗎?”
“你該知道這不是魔教教主的那株。這是鳳瑾瑜的嫁妝,這一局的确是我輸。”墨遠騁抱住顧蒹葭,把她顫抖的身體按在自己的懷裡,耐心地一遍遍摸着她的頭,直到她的情緒穩定下來,墨遠騁才停止撫摸。
“師父,我心裡好痛,我甯願我這樣死去也不願他娶了别人。但是我又在想,如果他不是為了我去娶别人的呢,我還是很痛,那就說明我在他心裡沒有那麼重。我知道他志在護一方百姓,可我還是自私地想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師父,我隻是想要身邊有個真心待我的人而已,為何這麼難。”顧蒹葭聲嘶力竭。
“對不起。”墨遠騁此時也隻能用這三個字來安慰她,他不能把她放在自己的身邊。這次離開玄迷宗,算是違背了對師門的承諾,玄迷宗曆任掌門都在追求武學巅峰,不過問俗世。
他自己現在不過是師門的罪人,家族的叛徒。日後江湖無顔面見師門,朝堂愧對至親。天大地大,何以為家。
“師父,這次我可以帶伊人一起離開嗎?”顧蒹葭淚眼婆娑地問墨遠騁。
“可以。”
“可她未必願意跟我離開,對嗎?”
“現下北冥局勢焦灼。。。”
“把我騙來北冥,她到底扮演了什麼角色?墨皇後千方百計把我騙來當真隻是為了騙你回來幫她嗎?她怎會如此輕易放我離開?你到底答應了她什麼?幫她殺冥世言還是冥世墨?”顧蒹葭感覺自己哭糊塗了,腦子裡有很多疑問。
“你别想太多了,都沒有,我隻要留在北冥朝堂助她即可。”
“沒有打擾到你們吧。”言炎去而複返,撞見了顧蒹葭哭紅的臉,咳嗽兩聲開口詢問。
“你當真以為皇後不知道你在宮内爬牆嗎?”墨遠騁皺眉說道,他對言炎的嫌棄是毫不掩飾。
“王爺,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顧姑娘講。”言炎對着墨遠騁行了一禮,逐客之意明顯。
“明日我帶你離開。”墨遠騁看了顧蒹葭一眼,越過言炎離開。這一次院子門沒有落鎖,甚至都沒有關上。
“顧姑娘,小墨他想見你一面。”言炎神情悲壯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