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組織了一些人手趁着還沒結冰,砍伐了一些樹木,沈衡那邊也安排了人手狩獵。姑且能應付一段時日。”
“好,辛苦你們了。今日沈衡也會過來,你們留下陪我用飯,順便再合計合計。”
“侯爺,這是您讓我帶的藥,您是哪兒凍傷了嗎?”沈毅從腰間的褡裢裡面往外掏出一個小瓷瓶。
“啊,沒,給小厮用的。”君爍心不在焉答道。
“侯爺,你是不是真的有什麼隐疾或者什麼難言之隐?”沈毅一臉擔憂地問道。
“你倒是跟我講講隐疾和難言之隐有多大的差别。”
“我覺得差别不大。”沈毅湊到君爍跟前,跟他蹲在一起。
“哈,侯爺,我來啦。”沈衡拎着一條血淋淋的鹿腿大步跨進主帳。“看,侯爺,我給您帶啥好東西來啦?”
“你就這麼一路拎過來的?”沈毅雙手抱住自己的臉,一副不忍直視的樣子。
“怎麼的?難不成還要揣懷裡捂着?”沈衡不明所以。“我跟侯爺清清白白,難不成送點食物給他補補身子還要藏着掖着。公子可是讓我們好好照顧侯爺的。”
“嗯。”君爍冷着臉應了聲。
“那個丫頭呢,讓她趕緊把鹿腿烤上。”
“被侯爺打跑了。”沈毅往旁邊挪了挪,離君爍遠了點,沈衡毫不猶豫湊了上去。
“侯爺,你不能光打人家,得給人家補補身子,不然人家扛不住。”沈衡推開沈毅來捂他嘴巴的手,“别扒拉我。”
“今天你們一起補補,馬上就會好很多。真的,你要信我。”
“嗯,我信你。”君爍突然站了起來,彎下腰,快速脫下自己的鞋子,在沈衡來得及反應之前,就把沈衡推倒,拿着鞋子往沈衡身上狂抽。
沈衡丢下鹿腿,連滾帶爬想要逃離,君爍直接撲在他的身上狂抽他。
沈毅飛速跑到角落裡捂着臉偷看,嘴裡喃喃:有傷風化。
“你這麼招搖?騎兵營到主帳會經過整個步兵營,一路上大家就沒用奇怪的眼神看你嗎?”沈毅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問道。
“他們看我了,我解釋了,送鹿腿給侯爺補身子。”沈衡話音剛落,君爍氣得滿臉通紅,劇烈咳嗽起來。
“哈,玩得挺野。”顧蒹葭跑了回來。
“放下簾子。”君爍喝道。
顧蒹葭手一抖,簾子慢慢放了下來。
“侯爺,你怎麼打人家姑娘的臉?”沈衡盯着顧蒹葭的臉。
“啪。”君爍的鞋底抽在了沈衡的臉上,力度不大,侮辱性極強。
“冷靜,冷靜,二位請冷靜。”沈毅上前按住沈衡。君爍哼哼兩聲爬了起來,穿上鞋子,坐到了主位上。
“茶冷了。”君爍不滿地說道。
“唉,外面士兵都在傳,沈衡校尉是靠着走後門才當上騎兵校尉的,看來所言不虛。”顧蒹葭看了看君爍,看了看捂着臉的沈衡,又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和鹿腿,歎息着。
“下次你們要玩這麼大的,提前打個招呼,我不想被滅口。”顧蒹葭嘴巴比腦袋快。
“小丫頭,話越來越多了呢。”沈毅打趣道。
最後鹿腿是沈毅和沈衡烤上的,君爍披着大氅倚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像是小憩。顧蒹葭則是忙前忙後幫忙搬運柴火。
最後四人就着顧蒹葭煮的野菜湯,片着鹿腿吃着。
“來,你也吃點,看你瘦的。”沈衡片下一塊大的放在了顧蒹葭面前。
顧蒹葭擡頭瞄了眼君爍,看對方正在跟沈毅談事情,就低頭小口吃了起來。
“看,我們沈衡終于開竅了,知道讨姑娘歡心了。”君爍嘴角上揚,笑意不達眼底,說完就喝了兩口野菜湯。喝完他愣了一下,眉頭緊皺,不過瞬間就舒展開來,如果不是沈毅跟他靠得極近,根本看不出來他一瞬間的神色變化。
待四人吃飽,沈毅跟君爍交換了一個眼神,就領着顧蒹葭把竈具收拾好送還給夥頭軍。回去的路上,沈毅給了顧蒹葭一個綠色小瓷瓶。
“活血化瘀的。你别怨恨侯爺。這也是我第一次見他親手打女子。”
“嗯,不怪他,換做任何人都會生氣。”
“任何人包括你嗎?”沈毅盯着顧蒹葭的臉看,生怕錯過她任何神色。
“什麼?啊,謝啦。”顧蒹葭滿臉詫異,沒想到沈毅會這麼問,接過他手中的藥,道了謝,往别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