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麼不挑,在他們眼裡,我是這種人?”君爍把洗漱用品塞到顧蒹葭的手中,就着她手中毛巾擦了把臉。
“可不就是不挑嘛。”沈衡掃了眼顧蒹葭。顧蒹葭回瞪着他,一臉莫名其妙。
“你下次來我的營帳不要帶你那沒用的腦子。”君爍下巴朝外點了點。沈衡識趣地帶路。
“别看了,人家姑娘真的什麼都不懂,以後在人家面前少胡說八道。”
沈衡感覺到侯爺生氣了,現在換人是不太可能了,總得想點别的辦法。
“你以後沒事别來主帳。”君爍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腦袋有點漲。
“知道了。”沈衡覺得自己今日的确莽撞了,得想辦法彌補。
“軍務讓沈毅轉達,你以後就别來了,不然全軍将士真的會覺得我不挑。”君爍說完就疾步走向沈毅。
沈毅被幾人拉着,鼻青臉腫的,十分不好看。
“侯爺,我們清清白白的。”沈衡一着急,沒控制好嗓音。那邊亂成一團的将士都瞧了過來。
“看什麼看,我跟侯爺清清白白的,侯爺哪能看上我,怎麼也得是我們公子那樣的才配得上侯爺。”
“滾。”君爍一腳踹向了沈衡的胸口,嘴角彎彎,但是卻不是上揚的。沈衡一屁股坐在地上順勢往後滑了十幾步才停下。
“遵命。”沈衡收起臉上的神色,雙手抱拳握着佩劍,恭恭敬敬地離開。
“侯爺。”沈毅甩開身邊的人,恭恭敬敬地給君爍行了一禮,其餘人也照着樣子行了一禮。
“你們一個個都是閑的?”君爍淩厲地掃過衆人。衆人分成兩列,自動給君爍讓出一條道來。
“來說說看,到底為了什麼争吵?誰來帶個頭,本侯一向公允公正,如果你們說得在理,本侯給你們機會争辯。”君爍邊說邊擡起右腿架在了演武台上,他旁邊的士兵吓得往後退了兩步。
衆将士一聲不吭。君爍拇指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随手挑起一杆長槍丢向沈毅,自己又随手拿了杆長槍,縱身一躍上了演武台。沈毅拎着長槍跟在身後。
君爍沒給沈毅反應的機會,長槍直接逼上沈毅的面門。沈毅提槍格擋,雙腿紮着馬步往後退去,在他将要掉下演武台時,君爍撤了長槍。
“能耐了,是吧,敢在本侯面前搬是弄非,讨打。本侯既是統帥,自然說一不二。”君爍一槍直接打向沈毅的小腿肚,沈毅受不住單膝跪下。
“還有誰想要上來切磋切磋。”君爍收回長槍别在身側,笑着望向衆人。衆人向後退了一小步。誰敢跟靖安侯單打獨鬥,他可是出了名的戰神,單打獨鬥,整個東靖國沒有他的對手,職位比他高的,武力值不如他,武力值超過他的,職位沒有他高。
“你,就是你,上來。”君爍伸手指向另一個鼻青臉腫的小将。對方雙目通紅,彷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君爍直接把手中的長槍扔了過去。小将接上長槍直接躍上演武台。
“不錯,有血性。”君爍拍了拍手掌。随後朝着小将和沈毅招了招手。
沈毅跟小将互相看了一眼,幾乎同時出手,兩杆長槍就這麼到了君爍的面前。君爍拍向兩杆長槍,借力向後躍去,小将和沈毅往後退了兩三步。沈毅提起一口氣,扔了長槍,向人群中遞了一個眼神,一個副将遞上了沈毅的佩劍,沈毅拔出佩劍,向君爍的胸口刺去。君爍嘴角一提,似笑非笑,似肯定又似嘲諷。君爍側身避開,小将的長槍準确地刺了過來。君爍避不開,隻能拿手抓住長槍。
顧蒹葭就站在十幾步之外,靠在柱子上,懶洋洋地看向君爍。君爍投來一眼,跟小将和沈毅過了數十招。突然一掌打落了沈毅的佩劍和小将的長槍。接着連出數掌,把小将和沈毅掀翻在地。
沈毅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你們先下去領罰,罰完擡去主帳。我有話問你們。”君爍拍了拍手臂,笑着走向顧蒹葭。一把把她摟住,往主帳走去。無視身後衆人竊竊私語。
“好好走。”顧蒹葭想要推開君爍,輕輕一推,君爍順着力道,松開了顧蒹葭。
“快進主帳。”君爍輕輕說道,軟軟地靠在顧蒹葭肩上。在衆人看來,他們的姿态甚是親密。
顧蒹葭覺察到君爍的不對勁,往他懷裡靠了靠,架着他回了主帳。一到主帳,君爍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沈衡端着一個瓦罐進了主帳。走進顧蒹葭身邊,顧蒹葭聞到了淡淡的藥味。
“侯爺,趁熱喝了。這次沈毅當真是為了給您出口氣。”沈衡放下瓦罐和瓷碗,跪在地上。
“我隻是按照軍規處置罷了。”君爍好不容易止住咳嗽,瞄了眼顧蒹葭。
顧蒹葭還在思考君爍是不是有什麼隐疾,一時間沒回過神來,收到君爍的眼神,立馬走上前給他盛藥。
“可是我們家公子肯定會重罰他的。”沈衡跪伏在地上說道。
“你們不說,從心如何得知。”君爍大口把藥喝了。
“我們不敢隐瞞。”
“好好好,你們當真是養不熟。那你們被從心打死又關我什麼事。滾下去。”君爍惡狠狠說道。
沈衡知道靖安侯會給沈毅求情,站了起來收拾好瓦罐和瓷碗,低聲說道:“這藥我是避開衆人煎的,藥渣已經被我燒了,今夜不會有人打擾。”
“你又說了什麼?”君爍頭疼地扶了扶額頭,躺在了塌上,一副不願意再開口的樣子。
沈衡欲言又止地看向顧蒹葭。
顧蒹葭也很納悶怎麼就讀懂了他的意思,跟着他來到了主帳外。
“今夜侯爺就拜托你照顧了。外面的傳言可能不太好聽,但是這樣的傳言對你對侯爺都是有利無害。隻是有毀姑娘清譽,這點我實在抱歉。隻是清譽跟清白比起來,實在不值得一提。”
“我不在乎清譽。”顧蒹葭看着沈衡糾結的樣子,輕輕開口說道。
“啊。”沈衡一下子沒明白過來,愣了一下,哪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清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