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良抱着殿下胳膊,問:“以後是不是不用學規矩了?”
四殿下:“規矩還是要學的,隻是不必專注嬷嬷教的那兩本書。”他又加一句,“該抄的還得抄,該背的還得背。”
元良良無語了。那把嬷嬷趕出府的意義何在?想想,她不用受罰也是好事一樁,馬上又高興起來。抱着殿下胳膊搖啊搖:“殿下怎麼這麼好呀。”
這……這什麼女人?
從沒被女人調戲過的四殿下無語了,内心從未有過的慌。這要換了外邊的女人,他早動手趕走了,可眼前的是他的良夫人。
他想想,良夫人要親近他,也是理所應當。
那……行吧。
從宮裡出來後,這一日,四殿過得跟有人将他往火上架一般痛苦難忍。
正妃在舒妃面前多嘴,嬷嬷教不來規矩,包括良夫人并非元家嫡女的事,他都有辦法應對,隻一點。
四殿實難為情,尤其還要他主動去提起。向來殺伐果決的四殿覺得自己必須要鼓起這個勇氣。
菡萏院。
元良良瞧見一朵歪着腦袋的紅白相間的牡丹花,她摘下塞到四殿手心。
乖巧說:“殿下既不喜歡良兒跳舞,那以後隻給殿下獻花如何?”
四殿沒想到好的說辭,于是選擇不回答。捏着花骨朵半晌,四殿問:“良兒可有怨過本殿?”
元良良一時沒想起來有啥值得她怨的。經過剛才,殿下從嬷嬷手底下将她救出來這一遭,元良良對她家殿下就隻有愛。元良良實話說。
四殿又被表白了,雖然她不吝啬說愛慕他的話,四殿下每回聽到,内心還是挺激動。這回直接憋紅了臉。
四殿想問愛他哪裡,又想萬一她說隻愛他的一個眉毛或者一個眼睛,而不是全部,怕自己會接受不了。于是就不問了吧,且當她是愛他渾身上下全部,包括也愛他的心。
“本殿很後悔,選妃那日。”
隻一句話,元良良瞬懂。
元良良驚訝,他會說這個話。她以為像他這樣的皇族貴公子要面子,哪怕做錯了事,也隻會硬着頭皮傲嬌說自己沒錯。
“你不會還想讓本殿說後悔哪裡吧?”四殿不滿斜睨她。
元良良想搖頭,就見殿下緊接着又說:“那天說絕不會迎你進府,本殿就很後悔,一直從迎你進府那天後悔至今。所以,一直也不敢碰你。”他後悔,悔死了。
“還有,不該用那些刻薄的話傷良兒。”四殿下和她商量,“就當本殿沒說過,成嗎?”
元良良表示她都已經不記得他說過什麼了。
四殿不信:“不可能。”别人背地裡罵他被他發現的,他都記得一清二楚,不報仇不代表不記得。
元良良隻好苦着臉解釋說:“良兒小時候因為長得實在太漂亮,總會遭人妒忌。那些人口不擇言罵我狐狸精狐媚子,勾人的玩意,什麼勾欄院都容不下我等等,太多太多了。許是被罵得多了,心裡裝不下了。”
元良良望着殿下,感動:“可是,隻有殿下會對我說後悔。殿下的這句話,良兒會永永遠遠記在心裡。”
四殿将手裡的花戴在元良良頭上,元良良于是又給他摘了一朵,挂在他的衣襟上。遠一看,有點像新郎官,讓元良良想起了殿下一身喜服迎娶正妃的那天。
四殿想問她剛才的話何意?究竟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罵她,還沒等問出口,就被一隻手五指相扣拽住了。
這個姿勢讓從沒與誰牽過手的四殿下很是羞恥,于是忘了要問的話,亦步亦趨随着進屋。
元良良問戴着紅花的殿下:“殿下,今晚要留下用飯嗎?”
四殿點頭:“好。”
元良良又問:“那殿下今晚要留下嗎?”
四殿難得彎起嘴角,笑容和煦,臉上還有一絲可疑的绯紅:“定然,幸不辱命。”
元良良笑容頓了頓,覺得他這話不懷好意。但她的殿下可不是這種人。
晚膳大多是元良良愛吃的。自從殿下新招了幾個廚子,膳房的夥食一下子有了突飛猛進。隻要她想得到,沒有膳房做不出的。
元良良夾了一塊東坡肘子遞過去,殿下示意放進他碗裡,元良良執拗舉着,于是四殿在有些為難和窘迫之下咬了一口。味道很好就是他不知道哪裡好。
四殿下是不習慣與人如此親近的,哪怕小時候住母妃宮中,他們也極少一桌吃飯,更遑論互相喂飯了。等他會說話,幾乎都是自己吃飯,舒妃娘娘對他十分嚴厲。
元良良又給他剝了一隻蝦,四殿下生疏的張嘴含下,不小心含了女人的手指,他愣住。等他吃下良夫人遞過來的第十二隻蝦肉時,他已經十分熟練的張嘴了,哪怕唇齒碰到女人的手指,他也可以鎮定自處。
晚膳後,四殿提出要沐浴,良夫人去問幺平拿殿下的衣服,返回來,走到殿下跟前,伸手去給殿下解衣服扣子。
元良良以為脫個衣服不會出錯,結果衣服沒解開,倒把自己的指甲扣壞了。她急得手都在抖,還咬牙切齒嘀咕,晶亮的眸子盯着扣子,讓四殿下覺得下一刻她要張嘴咬他。
四殿覺得好笑,然後就真的笑了。元良良擡頭瞥他一眼,殿下的笑容收了收。最後還是殿下自己脫了外衣,良夫人覺得丢了臉面,堅持裡面那件她來。
然後……這一脫,就把殿下給剝光了。
幺平捧着衣服進來時,就見他家殿下全身上下隻剩一條亵褲。這有些猴急的模樣,幺平是見所未見的。幺平放下衣服趕緊退下。
四殿盯着眼前屬于他的女人,他再不猶豫,一把将人抱起,便上了床。
元良良摟着人脖子:“殿下不是要洗澡嗎?”
殿下啃脖子的動作一滞。怎麼辦?他好像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