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是清流世家,這次拜堂成親的喜宴上來往賓客除了官僚同仁,許許多多文人墨客也攜家眷來讨這杯喜酒。府上大紅的燈籠高挂,紅聯的字迹風采隽秀。我随着婆子丫鬟們的攙扶擁護,一路踉跄地去拜了堂...有些糊塗懵懂的,就被送入了洞房。
洞房裡倒是清清靜靜,隐約能聽到外府大堂上的絲竹管弦之聲。
我忍不住掀起繡着金絲喜鵲鑲牡丹的紅蓋頭,仔細地打量起劉清慰的卧房——這将是我以後一生的居室吧。
一扇修竹屏風,兩邊是齊齊整整的書架,桌案後面是扇形明月窗,窗外是一簇簇拔地而起的紫竹随風搖曳。原來,他的這居室,竟是一處紫竹林苑。好是文雅别緻啊。
正當此時,我倏地想起我的陪嫁丫鬟不見了!
“木槿,木槿——”我四處環顧,喚了好幾聲。
不一會兒,木槿才慌慌忙忙地推開房門,慌忙朝我跑了過來。
“小姐,不好了。剛城南雜院的小孩兒來求救說,知秋姑娘被幾個女人派人給打傷了,現在命都快沒了。”木槿喘着粗氣兒,顧不上捋順。
我心不由得一擰,旋即冷靜下來,“你替我把陪嫁的箱子裡取最貴的手镯出來,然後趕緊請大夫去一趟大雜院兒。”
木槿急急點頭,照着我的吩咐就退下了。
我扼腕長歎,自知這輩子虧欠葉知秋太多,褫奪了很多屬于她的東西。内心惶恐不安,唯有對她不停地彌補方能解救我殘存的良知吧。
平複下心緒後,我悄然蓋上了紅蓋頭,靜候良宵。不知多了多久,圓月盛于翹角,劉清慰推開房門時,我腿腳已然坐得麻木了。緊張局促迫使我不自覺地攥緊了裙角。些許酒氣,一道暗影,然後是他沉穩的腳步聲朝我走來。
紅色蓋頭,被他溫柔掀起。在這紅燭暖賬下,暧昧的氛圍讓一切變得很旖旎。我微窘,才緩慢擡起頭與他的眸光交彙。他嘴角噙笑:“今日可辛苦?”
我搖了搖腦袋:“不如你辛苦。”
他轉身,從堆滿禮盒、喜糖的桌上端起兩杯酒,再輕柔着遞給我:“宜言飲酒,與子偕老。 ”
“琴瑟在禦,莫不靜好。”一雙纖手接過交杯酒,相對傾醇酎。
對飲完交杯酒後,劉清慰的目光倏而變得熾烈起來,陌生又富有侵略性。他輕輕勾起我的下巴,促使我的身體傾向他,“緊張麼?”他低語問。
我隐約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我們從未如此近距離貼近過,我明顯地感受到他的呼吸落在了自己的臉上,羞赧也不是,躲避也不是。隻能迎着他的熾烈目光,靜待他接下來的動作。
一個吻綿密地侵略了我的唇,來不及思考,我便被他推到在了喜被上。呼吸漸漸燥丨熱起來,使我意亂,隻能順着他的侵略,生澀地去迎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