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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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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山南的路,史雲腴往複來去已不知多少回,千萬次腳印交疊在一起。

她早就熟悉到閉上眼睛,隻憑風吹過的方向,便能歸家或是往茶園去。袖口薄紗掠過青蔥樹叢,史雲腴擡眼望去,飛瓊與玄青追逐着野兔在林間穿行,自在悠然。

她冁然一笑。

這一方清幽天地,俨然成了她的心歸之境。

翩翩前行,路上偶遇幾株活血的草藥,史雲腴便掀起帷帽素手将其摘下,小心放進背簍裡。

說來,她這識得山間草藥的本領,還得從玄青那年貪玩被蜂子蟄成大頭,自尋草藥消腫說起。史雲腴覺得不可思議,便拿着阿兄帶來的《神農本草經》與之比對。

哪知,玄青自己服下的,竟真的是能清熱解毒的草藥。史雲腴由此漸漸對藥理産生了興趣,閑暇無事的時候,總喜歡拿着本經到外頭研究一二,以備不時之需。

茶園在近,史雲腴遙遙站在遠處山坡,兩隻狼犬安然矗立在她左右。

她目光所及是一對白發的夫妻,辛勤勞作于茶園中。夫妻兩個不時會将目光相對,卻又總在相視一笑後,各自安分做活。

他們是被母親請來打理茶園的老夫妻,住在青霁山外的古村落裡。

史雲腴清晰記得初遇二人時還是青絲攜手,如今十年一夢,竟已做白發。他們就是這樣相伴度過了無數個春夏秋冬,看茶樹一遍遍發起新芽。

世間原也有相互扶持的愛情。

史雲腴凝眸感歎。

“宋伯,嬸子——”

她忽而在山坡上揮手。老夫妻直起身,對史雲腴的到來表示欣喜,“丫頭來了。”

史雲腴擡腳前行。

誰成想,飛瓊與玄青卻比她還先跑去,在老夫妻身邊撒嬌打滾起來。而老夫妻呢?亦是像疼愛孫輩那樣,輕撫着它們毛茸茸的腦袋。

忽而,老妪似是想起什麼,随手擱下鋤頭,快步去到一旁擱着的竹籃邊,掏出四個被粗布包裹的羊棒骨,回頭不偏不倚的分給了飛瓊與玄青。

“吃吧,小家夥們。”

飛瓊與玄青見到羊棒骨,興奮地繞着老夫妻轉了兩圈,逗得二人哈哈大笑。史雲腴來到他們面前,輕聲相問:“嬸子,這哪裡來的羊棒骨?”

可不等老妪接茬,老漢便替她回答起了史雲腴的問話。

“這不昨日村裡有人成親,我倆吃完席面,正準備歸家。你嬸子起身前,就看上這幾個羊棒骨了,說是飛瓊與玄青肯定喜歡。可她剛想動筷夾走,就被隔壁的徐婆子連盤給端了。那徐婆子是出了名的精明市儈,吃席可是帶着食盒有備而來。你嬸子啊,為了這幾個羊棒骨,差點沒跟徐婆子打起來。”

老漢說罷笑着看向自家的老婆子,老妪聞言轉眸嘁了一聲,似作嗔怪他多嘴。史雲腴看着老兩口的恩愛模樣微微笑起,她道:“那便多謝嬸子,能這般想着它倆。”

老漢聞之搖頭,“不止呢,你嬸子也給你帶了東西回來呢——”

“還有我的?”史雲腴納悶。

老漢擺擺手,“她嬸子,快,把給丫頭帶的東西拿來。”

老妪聽後诶了一聲,轉頭就從竹筐裡掏出個小口袋,塞進了史雲腴懷裡。

她說:“丫頭,這棗子,花生和桂圓全都是主家布置洞房餘剩下來,沒給用上的。都是好東西,你自己拿回去慢慢吃。但願啊,咱們丫頭的好日子也能快些來臨。”

“真是不知咱們丫頭這麼漂亮,到底是誰會有這樣的福氣——”

話音落去,老兩口相視一笑。惹得史雲腴抱着一兜子幹貨,茫然語塞,不知該如何作答了。她便隻道了句:“那就謝謝嬸子一番美意。”

-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謝沉書穿着史雲腴留下的舊衣,閑逛于草舍之間。

盡管衣袍陳舊,可他那張英俊端方的臉,卻依然将這身衣裳撐得華貴耀眼。散發不便,謝沉書随手在門外折下半段竹枝,簪在了發頂。

此間,沒了宮人的追捧,沒了百官的奉承。

山野生活的清閑孤寂,叫謝沉書多少有些不适應,但這種遠離紛擾的感覺,卻又讓他感到新奇。在暗自記下草舍周遭的一草一木後,謝沉書靜立在廊下,遠眺草舍外的山林,别有心緒。

他想,遠去洛陽六百裡,今日的廟堂,又是換誰攪弄風雲?

不過這些都已暫與謝沉書無關,眼下他要對付的,也隻有那女人一個而已。莫名浮現出那雙淡漠的眼,謝沉書冷哼一聲,轉身就要推門進去休息。

誰料,他方才伸手沖門上用力,便聽見一聲巨響,眼中那扇單薄的木門就在他面前重重墜了地。

木門落地的響,萦繞在耳,久久不曾散去。寂靜山林,也為此震驚。

謝沉書惶然愣在原地,心有餘悸。

什麼破門——

當是安在這裡都多餘。

隻是這門掉了……那女人不會訛他吧!

想至此處,謝沉書慌忙上前将門托起,可大抵是動作做得有些急促,竟扯得他肩膀一陣刺痛。如此,謝沉書一手托着木門,一手捂着傷口,不由得怒目起。

他這都是遭的什麼罪……!

-

正午光景,史雲腴自茶園歸來,謝沉書就跟個門神似的橫眉盤坐在門廊下頭。

史雲腴推開院門,着實被他吓得夠嗆。遲疑兩秒走去廊下,史雲腴卸了滿載而歸的背簍,打趣道:“我叫你看家,你倒是盡心。身上的傷無礙嗎?怎麼不躺着歇會兒?”

謝沉書沒作聲,甚至不去看史雲腴。

史雲腴納悶,卻也沒多計較,隻自顧自整理起背簍來。再瞧謝沉書,這會兒趁着她垂眸為飛瓊與玄青掏羊棒骨的間隙,眼神飄忽不定,時不時還向身後瞟去。

原來,他的冷漠都是僞裝,他是做賊心虛。

史雲腴不明所以,瞧她在捧出那袋子幹貨随手擱在廊下後,就轉頭去了廚房,打算準備午飯。

兩人再無過多交流。

看來,她這是沒發現門沒了。謝沉書看着史雲腴離去的身影,不由松了口氣。

可是不對,緣何他要這麼怕?不就是掉了扇門!他身為當朝太孫,就算是這座草舍在他手中塌了又怎樣?況且是門年久失修,又不是他故意為之。大不了賠她。

謝沉書就這麼在自我的安慰中,漸漸找回了作為太孫的傲氣。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在那女人面前心虛。

等松懈下身子,謝沉書又盯上了身旁的口袋。

彼時,兩隻狼犬正捧着羊棒骨啃得起勁,完全心無旁骛。謝沉書便好奇地扒開那鼓鼓的口袋,往裡看了一眼,隻是這不看無事,一看竟叫他倒吸了口涼氣。

紅棗,花生……桂圓?

還有這是何物?

疑惑間,謝沉書從口袋裡撚出一張被遺漏在幹貨中的大紅喜字,霎時大驚。

這不就是棗生桂子!!!

她不是說去茶園?可這些哪裡像是從茶園拿回來的東西?

此番,定是其故意為之。難怪——難怪她不願收下玉珏,作為報酬,原是在這兒等着!自己是品貌非凡,身強力壯,但這也不能成為她趁人之危的理由。

倒是自己小瞧了她。

世間人心叵測,揣度是謝沉書作為天家子孫的必修之術。狠将喜字揉皺,謝沉書覺得這女人甚比朝臣叔伯更棘手些。可已然淪落至此,在養好傷之前,他也隻能多加防備,以不變應萬變了。

隻是,這頭清風使在謝沉書的胡亂揣度中,已經變成了個人面獸心的蛇蠍美人。

那頭廚房裡認真備菜的史雲腴,卻仍不知分毫。

舉目掃視周遭,史雲腴有些口幹,她剛想出聲喚門外人為自己倒杯水來。卻又想起自進門後,他那對她愛答不理的模樣,便放棄了張口喚他。

随之擱下手裡的菜刀,史雲腴跨出廚房的門。

謝沉書察覺到她出來,十分警惕,生怕其給自己來個措手不及。然史雲腴路過他的身後并未言語,徑直往卧房裡去。可在跨門之後,史雲腴卻總覺着哪裡不對勁……

史雲腴回過頭,摸了摸門框,堪堪疑惑了句:“那個,我門……”

去哪了?

謝沉書便噌的一下從廊下起身,厲聲警告:“我們?何為我們?什麼我們!我告訴你,清風使。你救我,我自然感激于你。可我勸你莫要生出别的心思!否則莫要怪我不客氣。”

謝沉書的話,聽得史雲腴一頭霧水。

但她哪裡有功夫跟他計較,她現在隻想知道自家的屋門,到底遭遇了什麼不測?明明她走時還好好的,怎麼自己回來就不翼而飛了?

史雲腴看着他那副如“驚弓之鳥”的樣子,無奈敲了敲空落落的門框,出言質問道:“你這說得都是什麼亂七八糟!”

“我是問你,我這兒的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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