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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家徒四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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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黃昏過盡,謝沉書再醒來時,已是次日清晨。

睜開雙眼,昨日種種,就好似做了一場噩夢。叫他醒時淋漓。可等謝沉書偏過腦袋掃視周遭,現實裡古樸素雅的草舍,又将他拉了回來。

這就是那女人住的地方……

話說雖是簡陋了些,但勝在明亮幹淨。此刻再望院中場景,已不見昨日狼藉,更嗅不出半分血腥氣,空氣中甚至還有股淡淡的茶香。

謝沉書專心其中。

怎料,他一擡頭,那股子茶香,就自廊下濃郁在了他的面前。

謝沉書厲目相對,縱使眼前女人相貌不凡,他卻依舊讨厭她的狡猾。不經意對上史雲腴淡然的目光,謝沉書冷哼着坐起身,傷口的疼痛不禁叫他嘶了一聲。

史雲腴沒管他,端着昨晚剩的雞湯進了門。

而後青衫落地,跪坐在謝沉書不遠處,史雲腴将托盤擱在不染塵埃的地闆上,淡淡道了聲:“你醒了。”

彼時,門外仍是昨日風雨遺落的潮濕氣,山野沒有王都的嚣雜,雖是寂寂,卻别有一番風雅。

這一夜,大抵是謝沉書睡得最安穩的一覺。

隻是這睡覺的地方,對于那睡慣了繡枕軟榻的謝沉書來說,還真是種考驗。他揉了揉酸脹的後頸,抱怨了句:“讓個受傷之人睡在地上,你家竟連張床都沒有?”

跟着瞥了眼地上的雞湯,更是詫異大呼,“桌子也無!?”

史雲腴聞言輕松跪坐,漫不經心地應聲道:“桌子是有的,不過母親去後,就拿來當做供案了。我平日吃飯,一人抱碗坐在廊下便可解決。至于床,前年家中被淹水後,就一直以地為席,我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你若不喜,就快點養好傷,自此離去。無需在這裡挑剔。”

一句話讓謝沉書愧疚無言。

可史雲腴卻并未覺得有什麼不妥,語畢不經意看向擺放供案的地方。史雲腴想自己早起一直忙着打掃,晨安都還未顧得上問,便垂了眸。

謝沉書卻以為是自己不小心戳了她的痛處,趕忙尴尬低頭。他剛想道歉,亦或是說些什麼緩解,卻在低頭的一瞬大呼:“我……我衣服呢——”

所以,他是才發現嗎?

眼前人已這麼“坦誠”不挂與自己聊了半晌,察覺不到嗎?還是說這傷,傷到腦子了?

史雲腴眯起眼,将目光一寸一寸落在謝沉書那被細紗纏繞,若隐若現的健碩胸膛,絲毫沒有回避之意。昨夜該看的,她都已看盡。今日已然見怪不怪了。

反倒是謝沉書,以被蔽體,生出幾分羞澀。瞧他怯怯掀被望去……

幸好,幸好他那貼身的襯褲還穿在身上。

“衣服被我剪開燒掉了。”史雲腴起了身,将膝下被壓皺的裙衫抖了抖,一本正經地回應。謝沉書聞之驚詫,“剪,剪開!你的意思是,你,你全都看過了?”

史雲腴覺得此人真是莫名其妙,便回怼道:“事出有因,不是你讓我救你?我總不能蒙着眼為你上藥包紮。”

謝沉書無言以對。

可他似乎還是難過心中那關,畢竟這輩子看過他身子的女人,也沒有幾個,他甚至都未曾婚配!隻是看便看了,怎麼那人還偏偏是她——

史雲腴見狀沒再搭理謝沉書,轉頭去到母親的牌位前,引香叩拜。

謝沉書卻忽而在她身後發問:“你會給人看病?”

史雲腴正身搖頭,如是說:“不會。不過飛瓊與玄青的傷病,都是我看好的。”

“飛瓊?玄青?”謝沉書無解。

史雲腴斜眼瞥向門廊下歇息的狼犬,道是:“它們。”

???

謝沉書不敢置信地望向門外,徹底陷入沉默。給狗看病,獸醫…他該不會命喪于此吧……

兩相沉默,史雲腴盯着母親的牌位,開始沉思起謝沉書身上的傷來。她實在不解,昨晚替他包紮,眼前人明明渾身是傷,可為什麼那麼多道口子,竟都是些看起來嚴重的皮外傷?真叫人詫異。

可既是決定救他。

史雲腴就隻管救人,不多過問她不該過問的事。

從供案前起身,史雲腴開口時就如窗外的天色般淡淡,她大抵猜透了他的沉默,便說:“放心,你沒什麼大礙。你若真有大礙,今日也不會有精神找我的茬。趁着雞湯還熱,快些喝了吧。”

說話間,史雲腴擡腳來到木箱邊停下,似乎在翻找着什麼。

謝沉書聞言看向那碗飄散着熱氣的雞湯,不覺吞了口口水。一日多水米未進,他已是饑腸辘辘。若擱平日,一碗清淡如水的雞湯,他定是看也不會多看幾眼,可今日他竟覺得這雞湯香氣逼人。

謝沉書趕忙伸手就要端碗來喝,卻又正巧撞上史雲腴抱着幾件陳舊的衣袍回到了他的面前。

謝沉書便又将手斂去,裝起矜持來。

“怎麼?還需要我喂你嗎?”

史雲腴立于謝沉書面前看着未曾動過的雞湯發問,謝沉書輕咳一聲道是,“不必。”

緩緩端起雞湯,謝沉書随口相問:“你拿的是什麼?”

“這是阿兄來這兒陪母親短居留下的衣物,你們身量相當,湊合着穿。别瞧如今開春,可這山野的天依舊見涼。喝罷雞湯就将衣服給換上吧,省得染上風寒,那樣便難辦了。”

史雲腴俯身将衣袍整齊地擱在地鋪上後,起身去了門邊。淡如細雨的眼眸自謝沉書眼前劃過,眼見他喝着雞湯的手愣了一下。

恍惚一瞬,謝沉書覺得昨日是自己誤會了她。

當時情急,謝沉書現在細細想來史雲腴昨日的反應,亦是正常。這荒無人煙的山林裡,忽然出現他這麼一個遍體鱗傷的怪人,任誰都會起戒備之心。她沒有真的丢下自己不管不顧,已是仁至義盡。

縱使是他謝沉書再如何孤傲不羁,也該與眼前人道聲:“謝謝。”

謝沉書說着擡眼相看。史雲腴卻将頭抵在門邊,背對着謝沉書笑了兩聲,她調侃說:“原你也會道謝。我以為直到你離開,都聽不到你一句道謝的話呢。”

謝沉書聞言嗤然,她還是那麼讓人不爽。

“你叫什麼名字?”

謝沉書好奇,史雲腴循聲回眸望去他那張意氣風發的臉。史雲腴覺得他與自己的淡薄不同,他的眉眼好似被野心填滿,總有種呼之欲出的狠厲與張揚。可他來自王侯之家,野心并不是錯。

他該有他的驕傲。

思忖半晌,史雲腴終是沉聲道出一句:“清風使。”

這是到達青霁山後,母親親自為她取得新名字,她明白母親是想擺脫掉關于史家的一切,可是自洛陽一别,已經很久沒有人喚過她的姓名了。可那又有什麼重要,史雲腴是她,清風使不亦是她嗎?

好特别的名字。

謝沉書暗自感歎,面上卻依舊淡定。

史雲腴收斂目光,望着響起三聲悶雷的天,輕問了聲:“你問了我叫什麼,那你呢?”

我……

“記不得了。”

謝沉書回答得幹脆利落,甚至不假思索。他不願告知的原因,史雲腴諱莫如深。

畢竟,待謝沉書傷好離開後,他們也不過成為彼此生命中陌生的過客罷了。一個名姓與身份而已,又何必去執着,徒增煩憂呢?所以,他們才會如此默契地誰都沒有說實話。

又下雨了。

細碎的雨滴飄進門廊,史雲腴默念一聲伸手取下帷帽,飛瓊與玄青見狀配合着伸了個懶腰從地上爬起。

它們知道,史雲腴要出門了。

“你留在家中看家,我到茶園看看,順道采些草藥回來。”史雲腴邊說邊坦然背起背簍,重新朝她那日複一日的平淡生活走去。

謝沉書卻擱下湯碗,自屋中環顧,蹙眉犯起嘀咕。

呵,看家……

竟讓自己這堂堂太孫為她看家——再說,她這座破茅屋有何可看?誰還能将她的破門偷走不成?

這礙事的走了。

謝沉書終于不用再顧及什麼男女之别,掀開被子就打算起身探看探看周遭環境,以便後用。哪知,史雲腴那頭剛行出不遠,在摸出那塊被她擦拭幹淨的玉珏後,又轉頭折了回來。

這時間,細皮嫩肉的高挑兒郎,正拎着陳舊衣衫站在屋子裡嫌棄打量。

一擡眼對上史雲腴直視自己的目光,謝沉書被她的忽然折返驚得無所适從。他轉頭想逃回地鋪,卻被史雲腴伸來的手臂截住去路。

謝沉書無奈故作鎮靜披上衣衫,厲聲道:“不是走了,又回來作甚?”

史雲腴垂下手臂,回身走向窗台将玉珏輕輕擱下。

她沉聲說:“玉珏還你——山野深居,你這東西于我而言就是一塊沒用的破石頭。谷雨将至,你若真想給我些報酬,就等傷好了幫我幹兩天農活,咱們便兩清。”

史雲腴說罷,帶着絲絲清風潇灑跨門。

謝沉書瞠目而望,無語至極。他可有聽錯?價值連城的羊脂玉不要,居然要求他這等金貴之人給她幹兩天農活?這女人…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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