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雲腴茫然将人看了又看。
難不成他不願意?那他适才的吻又是何意?
暗昧裡的對峙,糾纏着風月。
下一刻,史雲腴在柴火的炸裂聲裡,聽見謝沉書帶着種清傲的狠戾,問自己:“你想好了?一旦開始就回不了頭了。”
誰知話音落去,史雲腴竟不屑一顧地笑了。
她垂眸撩起衣裙,感受着謝沉書身下的那團火,波及到自己。她想眼前人心中定也心知肚明着,便故意向前挪了兩下,趴在他耳邊應聲說:“無名某。火燃起來了,柴也燒旺了。回不了頭的人——”
“是你了。”
一句話引得謝沉書口唇燥如火燒,他自然明了她此話何意。
他的欲念,都在她飄逸的衣裙下,暴露無疑。
對峙間,謝沉書盯着她那修長的脖頸,在史雲腴毫無防備的時候狠狠吻了上去,隻見那深重的吻痕落下,叫史雲腴懷疑他是不是有意報複自己?
随之香腰一軟,史雲腴驚奇地發現,謝沉書竟強勢将她抱起。
綿長的吻痕還在延續,史雲腴此刻緊抓着謝沉書的肩,擡腿盤着他的腰身,生怕自己從他身上掉下去。待到眼中光景緩慢變換,史雲腴一擡眼,望見廊外的篝火正在漸漸熄滅。
此間,篝火與月光交替,她就這麼被謝沉書抱進了昏暗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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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沉書進門前,用腳勾了屋門。
所以此刻,周遭是一片模糊的黑。他将懷中人緩緩放倒在自己的床鋪之上,史雲腴便也在與被褥的接觸之間,安心躺了下來。扯拽,剝落,飄逸的裙與衫,雙雙落去。
餘剩下的,隻有兩個人無盡的“坦誠”。
黑暗是羞意最好的遮掩,可史雲腴卻陡然在黑暗中,嘶了一聲。但瞧她捂着胸口那抹痛意,推遠了謝沉書的臉,“你能不能,别咬人。我又不是磨牙用的棒骨。”
“……”
謝沉書黑了臉。
他也不想咬人,他隻是不太熟練。但作為堂堂太孫殿下,謝沉書還不能表現得太過露怯。
他便厲聲命她:“忍着。”
隻是,謝沉書嘴上雖這麼說,但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肉眼可見地溫柔起來。史雲腴舒緩的沉吟,便也由此替代了,那一陣陣驚惶。
窗外的月色愈漸濃郁,謝沉書趁“情之所至”,便鼓起勇氣“一往情深”。
但此番經曆,對于青澀的兩人來說,談何容易?
隻見,謝沉書哽着喉嚨,頓在黑夜中低語,“你放松些,我實在受不……”
可史雲腴壓根不懂該怎麼控制自己,她緊繃着身體,抓着謝沉書撐在身旁的手臂,幾度垂眸,卻不忍看去。她知曉,他們若山澗溪流彙入山腰水塘般融在一起。
彼此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牽扯起對方敏感的神經。
片刻之後,随着兩聲前後交替的低鳴。一切合該悄然結束在漆黑的夜裡。
但謝沉書竟仍是不肯放松下去。彼時,史雲腴偏着腦袋大口呼氣,卻聽眼前人怒聲道了句:
“時辰尚早,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