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發生的一切,郝夢便再也記不清了,徹底斷片。
回想起昨晚嘔吐的情景......
郝夢坐在深棕色的牛皮沙發上,深深吸了口氣,狠狠地咬了咬嘴唇,暗恨自己昨晚的行為失當。
明明暗暗告誡過自己一定不能鬧出什麼笑話或惹出什麼亂子。
可最後還是.....
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看着通訊錄上殷恒的名字,她捏了捏手,再也沒有勇氣聯系他了。
正愣神,門鈴聲響起。
她吓得一厥,神識回籠,趕忙前去開門。
迎面是一個穿着黑色西服套裝皮膚白淨的中年女子,頭發一絲不苟地梳成了一個圓髻,看着幹練又可親。
她笑容可掬,“郝小姐,早上好!”
這已知家門的問候有點驚悚。郝夢内心有些緊張,也有些羞怯,她怕對方誤會自己,但也無從解釋,隻能後知後覺艱澀地回應:“早上好!”
中年女子自稱是殷恒的老朋友也是其酒店管家,簡單做了一下自我介紹後,便關切地詢問郝夢昨晚休息得是否安好。
她對她的态度沒有審視,隻是像看個老朋友一般,行為舉止讓人如沐春風。
此時郝夢也緩過勁來,莫名覺得她很親切,面露微笑,輕聲細語地回答:“挺好的。謝謝。”
似乎是早已習慣殷恒的房間出現陌生的女子,中年女子不動聲色地将衣服陳列在郝夢的面前,眼神裡沒有絲毫的好奇和窺探。
她十分專業地向她簡單地解釋是昨晚貴賓醉酒弄髒的衣服已經清洗幹淨,并按照殷先生的吩咐在8點以後和早餐一并送過來,并向郝夢詢問可否進入房内為期提供房間服務。
得到郝夢的颔首允許後,她側身讓服務生将餐車推了進去 。
期間,郝夢坐在暗棕色的沙發上,臉上神色平靜,可是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完全是失焦的。
還不自主地緊張地捏了捏手。
她想向管家詢問殷恒的去處,可又覺不妥,便隻能作罷。
中年女子一邊和年輕服務生擺盤,一邊悉心地為郝夢介紹菜品。
她似乎看出了郝夢的心不在焉和欲言又止,便将一杯水果茶擺放在郝夢的面前,笑着說:“殷先生昨晚臨時有事,需要急回s市。臨走時,特地交代我們要好好照顧您。知道您昨晚宿醉,醒來一定難受,所以.....特地吩咐我們給你備了一份解救茶。”
郝夢詫異,“他昨晚沒留宿?”
“是哒!送完您回來,就走了。”
郝夢聞言心下一松,臉一紅,遲疑地問:“那我身上的睡衣?!”
中年女子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慮,噗嗤一笑,爽朗地解釋:“我們酒店的女服務生幫忙換的。請别見怪。”
“嗯,好哒!謝謝”郝夢聽完,心下一松,内心又一軟,感念殷恒的周到,不由地感歎,“他真細心!”
“是呢。殷先生一直是一個很禮貌很紳士心思很細膩的人。我們大家都很喜歡他。”
“嗯”
郝夢笑着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聽别人誇他,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地嬌羞。
擺完盤以後,中年女子很自然地祝郝夢用餐愉快,說了一些簡單的寒暄話,便随即轉身離去。
此時房間内又隻剩下郝夢一人,她這時才有心思,遊走在諾大的空間,細細打量周圍。
總算有機會去窺探屬于殷恒的世界......
這間房應該是一間總統套房,内部空間異常寬敞,分上下兩層,近面積三百多平。
在室内遊走,仿佛走進了别人家的小洋樓,客廳裡面的綠植高大而茂密,還有白色花開出的綿密的幽香。
它應該位于酒店頂層,站在落地窗前,視野極其開闊,可以俯瞰整個H影城。
由于站得高,人仿佛可以伸手撩雲撥月。
看樓宇棋盤似陳列,漫江環帶而行。
頓時有一種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豪放和激昂感。
郝夢從未用這個視角去看過這座城市。
也瞬間明白了殷恒那種對世界自信滿滿的掌控感。
隻是一刹那,郝夢對這種俯瞰衆生的感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迷戀。
回頭望了一眼,桌子上面擺的琳琅滿目的早餐,郝夢心裡在想,要不要再電話聯絡他。
郝夢在這個問題足足猶豫了三分鐘,最後想,既然走了這麼多路,最終走到這一步,為什麼還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即使處于禮節,也應該親自跟他說聲,“謝謝!”
她喝了一口水果茶,吃了一口水波蛋,一鼓作氣給殷恒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兩三下,殷恒接起。
她不知道昨夜殷恒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麼,想問但又怕自己太過得意忘形,有些僭越。
反而口播一般事無巨細地講述自己在酒店發生的一切,并很誠摯地對他的周到安排深表感謝。
殷恒在那邊輕笑了一下。
他似乎是一夜未睡,聲音低低沉沉的,聽起來有絲困倦,但依然很溫柔。
郝夢猜想他大概是眯盹了一會兒剛醒,殷恒一向紳士,隻字未提他們昨晚發生的囧事,很耐心地聽完她的講述,隻是啞聲問她昨晚睡得還好嗎?有沒有不舒服。
“我一切都好。放心!”郝夢感念他為人的細心和周到,但又心疼他的勞苦,所以關切地問:“昨晚你還好嗎?”
殷恒在電話那頭低笑,“挺好的。放心!”下一秒,又伸了伸懶腰,“有小美人關心!真好。”一如既往的嬉皮笑臉。
郝夢臉一紅:“......”一時無話了。
殷恒在電話裡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簡單告知車已安排好。
過會兒,司機師傅會給她電話,送她回家,讓她留意接聽。
郝夢答:“好。”再次感念他的細心周到。
殷恒在那邊笑:“那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