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男房客叫了人進來，結果不知道是為了什麼打起來了，鬧到報警。

來人堅持說是男房客叫他來的，結果來了又不給錢，當然隻好打一架。

房客則是大喊冤枉，說壓根沒有的事，他不可能招P，更不可能招個男人。

兩人各說各話，顯然警察一時也分不清到底誰說的是真話。

本來說，隻是一件小事，不管真假，調解就完了。

但是吧，房客被來人捅了一刀，這就大發了，直接上升到刑事案件。所以警察才會在調查之下，發現前頭有個臨時走掉的房客，所以來問一問。

斤羽是來省城領獎的記者，還有這麼帥一小夥子陪着，警察也知道有些話不用問，肯定跟她沒關系。

忽然耳朵傳來急促的刹車聲，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已經快要忘記前事的斤羽一瞬間，臉色煞白，人都縮成了一團。

但是很快發現，不是遇到車禍，而是池宇把車停了下來。等到後車按喇叭，他才趕緊将車重新發動，停到了路邊。

斤羽看到他臉色不對，意外道：“你想到什麼了？”

“這個人，你說，有沒有可能，就是沖着你來的。”池宇的臉色依舊很難看，但好歹恢複了一點血色。

“啊……”斤羽後知後覺道：“你是說，有人知道我來找催眠醫生的事？可是這件事，除了我們倆，誰都不知道，我連莫兮都沒告訴。”

斤羽原本想着，如果林莫兮也在省城住一晚，那她就告訴林莫兮這個小秘密。可她沒來，斤羽也就沒有說。

“但是，很多人都知道，我們看過的話劇。”池宇分析着。

斤羽一呆，還真是，話劇着實演的不錯，她不說逢人就說吧，但父母知道，同學知道，王姐也聽他們讨論過，她還特意問過劇情。

更别提，林莫兮和周澤也不可能對一個話劇的劇情保密，誰都有可能跟朋友提過。

知道話劇的劇情，還知道他們倆的身份，一個是當初案發現場睡着的親曆者，一個是遇害者的兒子。

如果是兇手，猜出他們會用催眠的手段去刺激斤羽的記憶，真不算多難的腦洞。

“程懷貴？”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斤羽激動起來，“肯定是他，甚至程娟買通司機，都是他安排的。”

“程懷貴有不在場證明。”

斤羽告訴過池宇，他父親斤柏春一直懷疑這事是程懷貴幹的，但警察調查過，他當時有确鑿的不在場證明。

斤羽剛激動起來的心情，一下子洩掉了，“對啊，他有不在場證明。”

又進入了死胡同，他們終于有點了解，當初辦案時警察的無力感。

“我想辦法找找這個兇手的資料，看看是個什麼來路，如果他還能和程懷貴有交集，那不管有沒有不在場證明，他就是兇手。”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多巧合的事。

“預約。”斤羽提醒他。

池宇這才想起來，不管是誰，說不定答案就藏在斤羽的記憶裡。重新發動車子，開往醫院。

“醫生催眠的時候，你能不能陪着旁邊。”被催眠的人，跟睡着了差不多，不是斤羽不信任醫生，而是她有點害怕。

“好。”池宇還擔心她不願意自己陪着，沒想到她會主動要求。

“還有啊，我喜歡看小說，我怕催眠的時候，說出些亂七八糟的，你可千萬别多想，就是小說劇情。”

“知道了。”

“還有還有……”

斤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變這麼多話，一路上說個不停。

“你不用緊張，無論聽到了什麼，哪怕是你罵我的話，都沒有關系的。如果是你罵了别人，我一定替你保密，要是洩密，詛咒我一輩子找不到老婆。”

原來，是自己緊張了啊，斤羽捂住嘴，真丢臉啊。

“馮醫生，我是之前跟您通過電話的池宇。”

“我有印象，餘主任介紹的對吧。”

馮醫生很有親和力，三個人圍坐在沙發上聊天，跟朋友一樣。斤羽打量了下診療所，精神科确實不一樣，至少在馮醫生這裡，裝修的不像在醫院，而像是在自家的客廳，給人感覺很是放松。

“我知道你們的情況，但我也有些情況要事先向你們說明。”馮醫生很負責，每個病人的情況，都會詳細記載下來，也會問得非常清楚，甚至到了刨根問底的程度。

“您說。”

“按你們所說，斤羽當時隻有十歲，而且還睡着了。如果她當時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催眠幾乎不會起到什麼效果。”

意思就是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池宇和斤羽一起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