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莉不明所以的被拉到沙發上坐下,還以為是女兒問她老爸為什麼沒回。
“廠裡忙得都要起飛了,你爸實在走不開。”
“媽,池宇媽媽遇害的事,有了新線索。”
聞莉聞言,眼睛都亮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天有眼,功夫不負有心人。是誰,是哪個狗日養的黑了心肝的東西,抓住了沒有,啊,抓住沒有。”
“隻有線索,還沒鎖定嫌疑人,這不是來問問你嗎?”
“問我?我不知道呀。”
斤羽告訴她嫌疑人畫像,“化工廠的職工,男性,已婚,婚内出軌。”
聞莉嘴張了半天,一個名字都說不出來。
“那個時候,婚内出軌是很嚴重的事,搞不好要挨處分的。不是現在,被人知道了也無所謂,議論兩句的事。”
這種事不是沒有,但肯定很少,而且一定會藏的嚴嚴實實。
聞莉完全想不到以前的同事,有誰會婚内出軌,還正好被陳淑芬看到了。
“阿姨,那段時間,有沒有提幹或是升職的事情發生。”池宇想了一路,最有可能的,就是自身前途光明,所以才害怕被曝光。
要是個普通工人,說不定你一曝光,他幹脆離婚。這事的嚴重性,對普通工人來說殺傷力很輕,對領導的殺傷力很大。
因為私生活是否檢點,是提幹升職考察的指标之一。如果有人背上這種名聲,保住現有的職位就不錯了,肯定不可能往上升。
聞莉一想也對,但時間真的太久了,聞莉一個會計,也不關心廠裡的升遷,想破頭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池宇雖然失望,但還是打起精神感謝聞莉,“阿姨,本來也不關你們的事,願意幫我已經很感激了。想不起來也沒關系,我還可以再找别人打聽。”
聞莉堅持要留池宇吃飯,起身去了廚房,斤羽陪池宇坐在沙發上聊天。
“你說,如果昨天晚上發生在酒店的事,真是沖着我來的,那這個人,肯定還在廣林,要麼有錢,要麼有勢。”
買兇這件事,哪兒有想的那麼簡單。
你滿大街拉個長的像混混的,就讓人幫你去殺人嗎?
但很不幸,化工廠作為廣林曾經最大的國有企業,當初改制的時候,大部分領導都調到了廣林的各個單位或是機關就職。
我們國家,很長時間裡,國營企業和公務員是可以互相調職的。當然,得是幹部編制,簡單說就是領導。
廣林的官場可以說,化工廠的舊部滿天下,當然不是人人都能爬到高位,但混的還不錯的,确實不少。
“不管怎麼說,總是有了方向,比以前滿大街抓瞎強多了。”池宇的臉上甚至露出了笑容。
短短一天時間,能有這個結果,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對了,小池呀,你要不要去跟刑警隊說一下這個事。”聞莉提醒他。
在我們國家,兇殺案是沒有追訴期限的,任何時候能找到人,都會立刻抓捕,明正典刑。
“我明天就去,不過……”池宇歎了口氣,他不抱什麼希望,催眠得到的線索,恐怕不足以讓他們啟動舊案。
馮醫生有輕微的潔癖,自己桌面的東西,從來不許别人動,都由他自己整理。
他一來上班就看到自己碼得整整齊齊的病人檔案,歪了0.5度角,這讓他很不滿的重新弄整齊。
對着護士抱怨道:“是不是又有護士自作主張幫我整理。”
“啊……”護士一臉緊張,好像生怕被醫生責罵。
“算了,你再提醒一下他們,不要動我的東西。”
“好的,我現在就去說。”護士走出去,雙手放在兜裡,指尖緊緊捏着一張複印好的文件,走出醫院後門,交到一個人的手裡,換回一個信封。
捏了捏信封的厚度,護士很滿意。
池宇懷疑自己積攢了多年的好運,可能都在催眠這件事上花光了。他向刑警隊共享了自己發現的新線索,他們雖然做了記錄,但看得出來,誰都沒把催眠的線索當一回事。
甚至,有位年紀大的警官還用同情的目光看向自己,估計是覺得他想抓住兇手想魔怔了吧。
之後的調查也不順利,他們隻是普通人,在沒有身份加持的情況下,很難打聽到那麼久遠的事。
隻是從那天以後,池宇每天都護送斤羽上下班,小區裡好事的阿婆們都已經開始向聞莉打聽,他們家什麼時候喝喜酒。
斤羽覺得不太好,但池宇很固執,最後沒辦法隻能随他去了。
“省城那個事,你不是說查到兇手身份了嗎?到底跟程懷貴有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