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他們所在的省份,中考出成績第二天就要開始填報志願,一共有三天時間可以斟酌目标高中。
附中給這五十個學生安排的北京之行一共五天四夜,正式出成績那一天出發,報志願結束第二天回來。
這五十個學生平均每班會有兩個,但二十一班本來就是擇優選拔出來的,他們班有五個人,剩下的平時月考模考也在全年級前三百名内,都是成績優異的學生。
但二十一班的學生也不都是家境貧寒的,加上大家隻做了一年同學,都要埋頭苦讀,梁月和另外四個一起要去北京的同學關系一般,其中兩個女生她們是一個地方的,周末會一起坐車回家,梁月插不進去,她沒有出過省,甚至沒有旅遊過,不太清楚都要帶什麼東西,隻好問盛柏。
盛柏知道學校給他們發了行程安排和需要準備的行李清單,但也很清楚梁月的不安與激動,一一給她說明。
“換洗衣服肯定是要帶的,北京夏天很熱,再然後是洗漱用品,酒店應該都有提供,學校安排的住宿條件也不會太差,但是一般那都是一次性的,質量不好,用起來不舒服,不過你要是想少帶一點行李,自己不準備也沒什麼。”盛柏想了想,“手機和充電線不要忘了,你要是有相機,不覺得重也可以帶上,然後是證件和現金,還有雨傘,創可貼和感冒藥,這些是以防萬一的。”
“你不用擔心,我朋友也在,有什麼問題就和他說,他叫姜玚,我待會給他說一下。”盛柏說道。
梁月很感謝盛柏:“我回帶特産給你的。”
“我不要果脯那些吃的,我小學參加夏令營就去過北京,有那種景泰藍的鑰匙串或手機鍊就行了。”盛柏說道。
“你去過北京了啊?”梁月有些羨慕。
“你跟着學校去更厲害啊,都不用自己花錢,是學校獎勵你們這五十人,不過我看過行程安排了,和我當年差不多,看看清華北大的校園,還有故宮和升國旗都是必備的項目。”盛柏回憶着,“當時可遭罪了,我那會兒年齡不大,看故宮走到腳疼,夏天日出時間早,三四點就爬起來去天安門等着升國旗,更慘的是我去和回都是火車硬座,坐了一晚上,同行的都是陌生的小孩。”
“這麼慘嗎?”
盛柏哀歎:“我媽當時給我報了一個最便宜的團,和現在什麼興起的研學遊學班檔次完全不一樣。”
當時姜玚和鄭老師他們回老家了,所以隻有盛柏一個人參加,祝老師當時正在準備高級職稱的評定,忙得不可開交,但又希望她每年都能去旅行到處看看,以他們家的條件,國内基本沒什麼問題。
雖然祝老師報的是那家旅行社最便宜的夏令營,體驗也不太理想,但盛柏那是第一次一個人出發和陌生人一起旅行。
當然也不全是陌生人,祝老師同事的女兒也參加了同一期,隻是她們之前沒有見過,在集合地兩個家長介紹認識了,盛柏作為妹妹就被這個叫童飛虹的姐姐一路照顧着。
盛柏和童飛虹姐姐差了兩三歲,她現在經開一中高中念書,開學就是高三生了。
那時小學剛畢業的童飛虹姐姐就非常成熟,塗着美甲,拉着粉色的大行李箱,穿着吊帶和短裙,披散着頭發,十歲的盛柏完全被沖擊到了,一路上都特别黏着外向張揚又漂亮的童飛虹姐姐。
隻是那之後也沒有什麼來往了。
但盛柏還記着這位名字好聽的姐姐,前段時間祝老師提到童飛虹姐姐在經開一中成績滑落,從高二的重點班降到普通班,還因此被家長打罵,又想到經開一中高中部的女生要剪頭發,心裡更加為她難過。
盛柏拜托姜玚關照梁月時順口提了一句童飛虹姐姐的事:“我特别為她惋惜,她在那時的我眼裡簡直是閃閃發光,我都不敢想象現在的她會有多痛苦。”
姜玚也在歎息,為這沒見過的童飛虹,也是為善良的盛柏:“你想幫她嗎?”
“我是想的,但我現在的能力也很有限,最多隻能和我媽講一下,讓她和她同事談一談孩子教育問題。”盛柏又歎氣,“但是成年人很難被說服,我媽說找他談了,童飛虹的爸爸意志堅定。”
“你已經盡力了。”姜玚努力勸道。
祝老師也是這麼和盛柏說的。
盛柏隻能接受,祝老師這才和她商量正事。
中考成績已經出來了,和盛柏估的分數隻多一分,但情況沒有好多少,附中給每個學生發了全省高中代碼和預估錄取分數線的資料,附中高中部比她的中考成績隻低了兩分。
“明天就要填報志願了,我看了一下,錄取規則和高考差不多,分兩個批次,同一批次内是平行志願。”祝老師解釋着,“比如說第一批次内能報兩所學校,第一志願的分數比你考的更高或錄取人數滿了,就看第二個志願學校,如果依舊如此就等第二批次的普通高中,所以要考慮清楚。”
盛柏爸爸也在一旁,指出關鍵:“附中和市三中都屬于省重點高中,是第一批次,但是小柏你看見了嗎?在統招生前面有提前錄取的一些情況,比如特長生,或是國際班,還有市三中的培優班,以及教職工子弟。”
盛柏思索着,祝老師是市三中老師,她也因此有一些加分,還可以提前被市三中錄取,但她現在已經考到分數很高了,達不到最好的經開一中,附中的分數線是超過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