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和梁月約好第二天中午在食堂吃飯，就不和姜玚一起去小飯桌了，特意上午課間去五班和他說了一聲。

姜玚有些不開心，但隻是問盛柏：“那你中午不睡午覺了嗎？”

盛柏點點頭：“最多在教室趴一會兒，實在沒辦法，就今天撐一下。”

姜玚想了想，又說道：“學校的位置還是太偏了，沒有咖啡店，下午你喝點濃茶勉強對付一下吧。”

盛柏爸爸追趕時髦的時候買了一套煮咖啡的工具，現在都歸盛柏了，她周末都會煮一大壺，周内上學期間偶爾也會帶點茶葉，中午沒睡飽下午就在保溫杯裡泡一點提神。

盛柏懊惱：“我今天沒帶茶葉。”

姜玚說道：“你中午把保溫杯給我，下午我給你泡好帶回來。”

盛柏了然：“你打算問小飯桌阿姨要茶葉啊。”

一旁等着去操場踢足球的程旭清着急地拉走姜玚，作為旁觀者，程旭清真是受不了這對青梅竹馬。

盛柏幹嘛非得戳破姜玚，做不到裝傻嗎？姜玚也是，如果真對盛柏沒有其他意思，不要一刻都不願分離的樣子啊。

程旭清已經懶得再和這倆當事人講了，一肚子的腹诽隻能和找同班的楚涵聊。

中午盛柏把水杯交給姜玚後，就去食堂與梁月彙合，高中食堂面積比初中部的大了一圈，也多了些像米線砂鍋的品類。

盛柏看了半天點了一份黃焖雞，端着餐盤找了處偏僻位置坐下。

梁月隻是打了一盤尋常的兩葷一素，坐在盛柏對面，兩人先談了一會兒名著閱讀興趣班的事情。

“我想要讓大家看到更多的東西，社科，經濟，曆史，不止是文學，大家都還在迷茫，大部分人都還尋找方向，多看看也沒什麼壞處。”盛柏說道。

梁月吃飯速度很快，三下兩下就吃完了，她從口袋掏出紙巾擦了擦，笑道：“你想的很全面，我能幫到什麼？”

“你要看書，每次都要發言，帶動其他人。”盛柏覺得哪怕是附中的學生，也還是有一定比例不願意主動發言。

梁月答應下來，這對她來說并不是負擔，雖然在重點班，但很快就适應了節奏，以她的聰明和刻苦，完全能跟上。

眼看着高一生活過去了四分之一，分科，選專業也很快就會找上門，梁月并不羨慕别的同學家境更好，或是父母陪伴更多，她隻佩服不少同學都像盛柏這樣，有自己對未來的想法。

雖然大家想法不同，有的覺得學父母的專業，以後有父母幫忙，工作順利，有的是想學能賺錢的專業，這也沒什麼錯，有的則是看個人愛好，當然還有大把的同學不知道該做什麼，不想完全聽父母的安排，但也沒有自己的想法。

梁月和她父親國慶放假時也談過這個事情，她父親完全支持她的意願，不管她想做什麼，隻要不違法犯罪就行。

梁月卻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看向盛柏問道：“你已經确定自己的未來了嗎？”

盛柏搖頭：“我現在隻知道自己要學文科，不想做哪些工作。”

梁月歎氣：“我對任何工作都沒有想象，不知道它們要做什麼怎麼談及讨厭呢？”

盛柏也吃完了，兩人轉戰到操場上繼續聊，秋葉已黃，陸續掉落着，金色的銀杏葉在草坪鋪滿了，遠遠看着好像綠地毯換了顔色和圖案。

盛柏挽着梁月：“你也不用羨慕我們，你隻看到了比較好的一面，我們好像都挺有想法的，但也是父母灌輸的，他們認為找個賺錢的工作，孩子就會覺得這個好，他們認為子承父業，做份穩定工作，孩子也會覺得這個好，還有像我和姜玚的父母，他們認為讓孩子做自己喜歡的事情更好，不一定賺大錢，但從興趣出發會自發鑽研能力，也不會過得太差，而且工作會更愉快。”

盛柏繼續講：“但是這是孩子認同父母想法的前提，如果不認同，那就會被強迫改志願，不允許學其他的專業，隻能聽他們的。”

“梁叔叔沒有意見，已經比大部分父母好得多了，他不會指手畫腳非讓你做什麼。”盛柏微微歎氣，梁月的父親已經盡他最大努力了，舅舅舅媽對芊芊永遠都有一堆要求，比起來，梁月更快樂一些。

盛柏歎道：“我也羨慕過别人，我媽媽大學同學的女兒在高考後填報志願，她自己沒什麼太多主意，她父母研究了很久，比如專業排名，有的學校一般但某些專業很強，就業很好，還有城市，未來發展，家裡能不能幫上孩子忙，綜合了很多東西，才選定了學校和專業。那家叔叔阿姨比我爸媽付出的心力更多。”

盛柏以前也沒有找到自己想做什麼，随便填報的專業還被調劑了，她父母那會兒也沒有指導什麼，也不太懂這些東西，後來她就畢業工作了，祝老師大學同學的女兒才上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