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隻有愛情才算愛嗎?
粉絲的愛也是愛,她對自己的愛也是愛,連風繞過她的頭發,都是宇宙對她的愛。
這些,她都能感受得到。
她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瘋狂滋長着靈魂的血肉。
回憶片刻,喬纓彎了彎唇角,故作高深地說:“你不懂,她有自己的藝術追求。”
而後,她忽然眼神一滞,兩眼放空道:“再說,你要讀的是天坑專業,你也想轉行。”
俗話說得好,畢業進廠三班倒,實驗燒傷毒性高,橫批:别來,快逃。
“我同意。”
徐言洲沉痛垂眸,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老師一句「二十一世紀是生物的世紀」騙了我好久,吭哧吭哧讀這麼多年書,才發現我的天職原來是做銷售。”
現場唯一一個還在堅守本專業的趙予珞,無比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們生化環材還真是遍地開花啊。”
真是越聽越心酸。
喬纓咳了一聲:“總之,我和喬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事也和她沒關系,但我大概知道是誰做的了。”
說罷,她起身推開會議室大門,拿起被徐言洲随手放在門口的粉色保溫桶,視死如歸地走到茶水間前,按下開水鍵。
跟在她身後的趙予珞和徐言洲深感不妙,捂着鼻子倉皇後退。
可後退也趕不上空氣流動的速度。
在嘩啦啦的流水聲裡,一股難以形容的腐臭氣味瞬間彌漫開來,霸道又強勢地鑽入兩人的鼻腔。
大腦被熏得一陣眩暈,徐言洲兩眼發黑,左腳絆右腳摔了個大屁股墩。
他在地毯上蛄蛹了兩下,四肢逐漸失去了力氣,被趙予珞費力拖進了會議室。
他一邊幹嘔,一邊崩潰大喊:“裴……哕……你要……哕……幹什麼……哕……”
站在原地的喬纓提着保溫桶,宛如老僧入定,不動如山。
半晌後,她蓋上保溫蓋,淡淡道:“去澆發财樹。”
遠在一樓的小廖也聞到了這股味道,身為前線記者,她再次打開摸魚群,捏着鼻子飛速跟蹤報道:【家人們,公司的廁所好像炸了!】
群裡立即有人回:【真的假的?明天能不上班嗎?我還能帶薪拉屎嗎?】
而京市的某個出租屋内。
癱在床上的林嬌嬌打了個噴嚏,看着手上的水泡,生無可念。
老天奶,沈頤這雞湯方子是不是會生成什麼放射性物質啊?
居然歹毒到讓她直接躺地闆上暈了倆小時!
要不是室友提前回來發現了她,她恐怕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
阮綿綿也像是腦子有包一樣,自從上次副駕駛的烏龍出現後,就一直對她态度很差。
她今早熬好雞湯送到阮綿綿家裡時,臉色已經很不好了,阮綿綿卻連讓司機送她回家的請求都得林嬌嬌再三懇求才答應。
後來林嬌嬌尋思着吃點水果壓壓味兒吧,所以上車前順路買了一份果切。
阮綿綿看到後,忽然莫名其妙陰陽怪氣地來了句:“嬌嬌不會也喜歡車厘子了吧?”
服了,這都什麼狗問題。
她喜歡榴蓮行了吧,找個黃道吉日,等她吃完榴蓮,直接把這臭傻叉熏死算球。
再讓沈頤和阮綿綿這麼高強度地折磨下去,她遲早有天折在這倆人手上。
林嬌嬌盯着窗框上的晴天娃娃,兩眼發直,想和它一起上吊。
“你醒啦?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室友端着一杯牛奶推門進來。
室友的名字叫王承書,好像是在哪個大公司當工程師,雖然平時話少了點,但其實很好相處。
林嬌嬌道了聲謝,接過牛奶猛灌了幾口。
今天天氣很好。
換好衣服出門,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連帶着心情都好起來。
她們住的這個小區地段不錯,周圍有很多公司,自己上班很也方便。
兩人穿過馬路來到街對面,這裡好像新開了一家科技公司,開業儀式整得特别隆重,連裝修都很豪華,還附帶了一個大花園。
王承書提議去看看熱鬧,剛走近沒幾步,卻發現門口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很是眼熟。
因為是周末,這家科技公司大門緊鎖,連個保安都沒有。
隻見那道身影左顧右盼後,忽然迅速掏出一個保溫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門口的發财樹裡倒了一灘黑色液體。
林嬌嬌看呆了:“我們這是目擊到了什麼商戰現場嗎?”
王承書皺眉道:“我怎麼感覺,這背影有點像我老闆?”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兩人的視線,壓低帽檐飛速拐進了牆角的小巷,消失不見。
走上前一看,原本一盆鮮豔欲滴的發财樹如今卻散發着濃郁的惡臭,根部迅速腐爛,連葉子都枯萎得掉了一地。
“我去,哪個絕命毒師做出來的超級百草枯,見效這麼快?”
林嬌嬌再度震驚,“你說那人是你老闆?這是你們公司新研發出來的殺傷性武器嗎?”
王承書困惑地搖搖頭,“我不好說,背影看起來确實很像,但又覺得怪怪的。”
“哪裡怪?”
林嬌嬌不解,科研狂人不都是這樣嗎?
“我們老闆還是很帥很狂炫酷霸拽的,但這人吧……”
王承書沉思道:“他像個一米九的嬌俏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