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是不是不知道她在直播?
哪怕不是在直播,公衆場合能不能收斂點?非要當着大家的面打情罵俏嗎?
她張嘴欲言,卻見到沈頤忽然神情一凝,皺眉盯着阮綿綿的吊帶裙,不滿呵斥:“你這穿的什麼?皮又癢了?”
阮綿綿眼眶一紅,嘤嘤出聲:“我以為頤哥哥喜歡這樣的風格才穿的……對不起……”
“好了,我是怕你冷。”見她服軟道歉,沈頤眉頭松了下來,将自己的皮衣脫下來披到她身上。
他轉過頭,繃着臉抿着唇,一雙眼睛冷厲掃了一圈在場的其他人,語氣霸道地吼了一句:“不該看的,别看,管好自己的眼睛!”
阮綿綿披着煙草味和皮革味混雜的外套,陶醉嗅了嗅,害羞地說:“沈頤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沈頤輕佻地刮刮她的鼻尖,笑道:“小東西,被我的男人味迷住了嗎?”
直播間觀衆和現場的工作人員:?
救命,誰來給他們一雙沒有用過的眼睛。
周瑾厭惡地捏起鼻子,說出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聲:“卧槽,惡俗啊。”
直到這時,沈頤才發現周瑾也在這裡,臉色一沉,阮綿綿也害怕地往他身後縮了縮。
周瑾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阮綿綿作為女N号,不僅加戲加到編劇想上吊導緻收視率一路下滑,還搶了很多屬于女主角的高光戲份。
兩人的關系自然好不到哪裡去,連微博上的互動都火藥味十足,前幾天阮綿綿被罵上熱搜,周瑾還趁機倒油内涵了幾句。
也正因如此,沈頤一直覺得周瑾想要加害阮綿綿。
隻見他的眉頭皺成了“川”字,反握住阮綿綿的手,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惡狠狠地瞪着周瑾。
“綿綿,别怕。真要硬碰硬,扒掉她一層皮,不是問題。”
周瑾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人,哪能忍得了這種挑釁,頓時啐他一口:“還扒皮,你扒苞米都費勁,吃點鎮靜劑吧你!”
沈頤鼻子都氣歪了,剛上前跨了兩步,大廳的電梯裡忽然風風火火走出來一道高挑的人影。
阮綿綿猝不及防拉了沈頤衣角一把,他腳底一個出溜滑,頓時摔了個大屁股墩。
當然,鞋裡塞着的增高墊也以抛物線的形式飛了出來。
剛剛走進大廳的溫煙婷:……?
怎麼回事,有人在這裡拍母嬰節目嗎?
連尿不濕都給摔出來了。
跟在她身後的謝燃也看到了這一幕,以為是哪個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擱大廳裡摔了一跤。
他疑惑地打量了一圈。
身為愛豆的職業素養,讓謝燃敏銳地發現了周瑾手裡的攝像頭。
想到這是個立人設的絕好時機,他立馬伸出雙手,想要扶起趴在地面的那個男人。
謝燃堆砌起假惺惺的關切笑容,溫柔道:“老人家,您沒事吧?”
而另一頭,卧倒在地的沈頤恍惚間看到了前女友溫煙婷的身影。
想起此前的不歡而散和自己今天的狼狽,沈頤頓時覺得很丢臉。
現在要不是做點什麼,以後在溫煙婷面前,他怕是連頭都擡不起來。
動啊,這顆絕頂聰明的大腦快動一動啊!
想一想該怎麼挽回尊嚴啊,沈頤!
電光火石之間,隻見他做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兩眼一瞪,就着摔倒的姿勢,反手在地闆上做起了俯卧撐。
兩秒後,他氣喘籲籲地擡起頭,用那隻剛剛撐完地的髒手抹了抹下巴,對着空氣中某個不存在的鏡頭wink了一下。
另一邊的謝燃眼見着自己把手伸在空中,卻半晌得不到回應後———
一個突兀的拐彎,改變了右手本來的行動軌迹,假裝無事發生地摸了摸後腦勺。
沈頤自顧自地撐了幾下,拍拍身上的灰,仿佛才發現謝燃一般,雲淡風輕地站起身。
他清了清嗓子,淡定道:“你來了。”
這人誰啊?
不管了,裝逼更重要。
謝燃雖然一頭霧水,也收回撓頭的手,與他回握,鎮定從容道:“嗯,來了。”
……
沉默,是今天的電視台大廳。
而彈幕也看樂了。
【謝謝你,我原本是扁平足的,現在足弓已經兩米高了。】
【豆角多少錢一斤?】
【阮綿綿發什麼神經,把人推倒了也不去扶一下。】
【謝燃好帥啊啊啊啊!感謝他治好了我多年的斜眼,因為我眼睛都看直了!】
呆站在一旁的阮綿綿反應了過來,連忙上前檢查沈頤是否受傷,視線卻一直黏在溫煙婷身上。
她嗫嚅道:“抱、抱歉啊……”
也不知道這個歉是在給誰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阮綿綿才是那個斜眼呢。
見她怯懦中帶着敵意的模樣,溫煙婷微妙地挑挑眉,嘴角含笑,眼神諷刺。
正在此時,裴硯知雙手插兜,最後一個從電梯裡走了出來。
看着東倒西歪圍成一圈大眼瞪小眼的衆人,他腳步頓了頓,不解道:“這是在幹什麼?”
裴硯知用喬纓那雙四百多度的眼睛,看着散落一地、神似紙尿褲的鞋墊子,不由得一震。
怎麼回事,拜登訪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