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桑彥楊走到季斯奕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例子是說一個女孩,将她母親重要戒指拿出來後遺失了。”
“女孩怎麼也說不出口,那晚,睡眠的到來,那女孩好像持續昏睡兩周,一直沒有醒過來,醒來的話,怕被媽媽強烈的指責。”
“心理向身體求救,身體就有此反應。”
季斯奕聽着,心中的痛苦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溫柔地安撫着。
他轉頭看向病床上的女人,看着那張蒼白而安靜的臉龐,伸出手去,卻又不敢觸及那冰冷的肌膚。
“知道了桑桑,就讓你睡吧。”季斯奕的聲音帶着幾分沙啞,他的眼睛通紅,像是被無盡的痛苦折磨得無法自已。
他明白,承桑彥檸需要時間來恢複,也許這個時間會很長,也許她永遠都無法醒來。
但他願意等待,願意守在她身邊,直到她醒來為止。
承桑彥楊看着他,心中也是一陣痛楚。
“或許,我們都要學會接受無法改變的事實。”他輕輕地說,語氣中帶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哀愁。
季斯奕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少年的眼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他站起來,走到窗邊,看着窗外那湛藍的天空和明媚的陽光,心裡說不上來的複雜。
“然後,我們得繼續前行。”他低聲自語,仿佛在對着窗外的世界,也仿佛在對着自己的心靈深處。
季斯奕回頭看了看病床上的承桑彥檸,眼中滿是深沉的愛意和堅定的決心。
女人的世界已經止步不前,那麼,少年就要帶着她的那一份繼續前行。
夜裡起了涼風,越近深秋,天氣一日比一日寒冷。
時鐘的滴答聲無情地敲打着時間的流逝,窗外的樹葉在寒風中瑟瑟發抖,仿佛在訴說着季節的更疊。
月光灑在死寂的病房裡,白色的牆壁上,斑駁地投下幾點星痕。
病床上的人依舊靜靜躺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偶爾有幾縷發絲被吹落到臉頰旁,遮住了她原本蒼白的面孔。
女人身上插滿了管子,看樣子傷得不輕。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微小的聲音打破了病房的寂靜。
那是一個輕柔的、帶着顫抖的呼吸聲,從女人喉嚨裡傳出。
她的眼皮微微顫動,仿佛是在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但她的身體卻似乎無法響應這個簡單的動作。
女人的手指也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去。
她的眼角滑落幾行淚水,在昏暗的燈光照射下閃爍着晶瑩的光芒。
“咳!”
女人的胸口劇烈地起伏着,随後一陣咳嗽聲響起,她猛地坐起來,大口大口喘着氣,像是溺水者突然浮出水面一般。
“沈……沈确!”
低沉又沙啞的聲音從女人喉嚨裡擠出,她似乎在尋找着什麼,她的目光在病房裡四處遊移。
“小姐,你終于醒了!”護士急忙走過來,滿臉的驚喜和關切。
她迅速按下了呼叫器,呼叫醫生前來。
尹漾若死死拽着護士的胳膊,嘴裡不停地重複着一句話:“他……他呢?他在哪裡?”
女人激動地搖晃着護士的身軀,她雙眼血紅地盯着護士的雙眸,似乎要把她吃掉一樣。
護士看着她那急切的樣子,心中不禁一緊,她輕輕握住尹漾若的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沈先生他……他已經不在了。”護士輕聲說道,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尹漾若仿佛被雷擊中,整個世界都瞬間失去了色彩。
她瞪大了眼睛,瞳孔裡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深深的痛苦。
她猛地推開護士,掙紮着要從病床上起來,可下腹的疼痛卻令她倒抽了一口冷氣,身子重新跌回到了病床上。
尹漾若緊緊咬着下唇,試圖忍住那陣又一陣的劇痛,淚水卻不受控制地從眼角滑落。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擡起頭,望向護士。
“我孩子呢?我的孩子在哪裡?”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像是一個瀕臨死亡的人正在求救。
護士看着尹漾若那憔悴而痛苦的面容,心中不禁一陣酸楚。
她猶豫着要怎麼告訴尹漾若實話。
“尹小姐,我很抱歉,您的孩子……也沒有保住。”護士的聲音更低了。
尹漾若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地捏住。
她呆住了,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滞。
女人瞪大眼睛,看着護士,眼中充滿了無法言喻的痛苦和絕望。
她的世界在瞬間崩塌,所有的希望和期待都在這一刻化為灰燼。
尹漾若緊緊地閉上了眼睛,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從眼角滑落。
她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可是内心的痛苦和絕望卻像洪水猛獸一樣無法遏制。
“你在騙我對嗎?我的孩子在我肚子裡好好的,他怎麼可能會……會沒了呢?”
女人喃喃地重複着這句話,她的聲音哽咽而嘶啞,帶着一股強烈的悲恸。
護士不忍直視她那凄慘的模樣,隻能低頭,盡量保持聲音的平穩。
“尹小姐,我很理解您現在的痛苦,但醫生已經盡力了。”
“您的孩子,他在您的身體裡停留了太久,受到了太多的傷害,他……已經離開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