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一緩，嘗試用言辭粉飾離經叛道的想法：「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祖母年邁，她就算再想理事，恐怕亦力不從心。母親難得有了管賬之權，何不做出些成績，讓祖母、父親另眼相看呢？」

侯氏臉色逐漸和緩，并吩咐延春準備紙筆墨硯。侯氏随手揭開賬簿，然後招手讓我坐過去。

我上座後，她還有些心虛地給我遞毛筆。其實我也不能跟她計較，唯有淡笑着接過，然後埋首抄寫賬目。

個把時辰後，我與侯氏都坐得腰酸背痛，隻好停下歇息。侯氏雖停了抄寫，但仍不肯放下賬本。她若有所思地呢喃：「聽說外宅是尹家從前所住。但尹家早就搬往河南了。賬本記着，我進門前，長房一年的花費亦無須三百兩。外宅沒有家眷，為何仍花費近二百兩？」她又苦思冥想一輪，然後皺眉歎息：「看來……被虧空了不少。」

我見侯氏如此認真，也不好掃她興，就随意問：「那母親有何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