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顯然要比驢闆車好坐多了,裡面布置得舒服坐墊軟軟的,蕭靖遠見徐錦雲一路上臉色淡淡的,難道因為單于夜那傻逼把他比成戲子她這麼般生氣,可見她心裡是有我的,他伸手握着徐錦雲的小巧精美的手兒。
正在沉思的徐錦雲被他那麼一握,顯然驚吓到,要抽出來,那知道蕭靖遠握得更緊,徐錦雲秀眉微蹙道:“黃大人,你什麼意思?”
蕭靖遠聽她又喚自己黃大人,知道她是在譏諷他,他沒有看錦雲,目視前方因風飄動的車簾子,時不時出現下街道上景色或行人。
徐錦雲見他悶葫蘆不說話,歎了口氣道:“今天的事情單于夜他做得不厚道,我替他向你道歉。”
“錦雲,我們不要提他,提我們以外的人好嗎?”蕭靖遠這會轉回頭看着她,眼裡滿是熾熱愛意。
徐錦雲消化無能,她低垂着頭心道幹嘛要喜歡上她做兄弟不好,不對,要是能做炮友就好了,可惜這是在古代,複而擡起頭,眼裡閃爍着明亮的光芒,戲谑道:“你想同我好是不是?”
“自然是想。”
徐錦雲慢慢抽出她一隻嫩滑如白玉的手,輕佻的挑起蕭靖遠的下巴,蕭靖遠給她這般操作一下子弄懵,呼吸急促,臉上充血,帶暧昧道:“錦雲。”
徐錦雲笑嘻嘻俯身靠近蕭靖遠,将人好似美味一般品嘗看了一遍,“小黑,你知道嗎,你真是個尤物。我很喜歡你。”
蕭靖遠腦中不知道是要放煙火還是放水花,這什麼操作,他怎麼被徐錦雲調戲,“錦雲,我喜歡你。”
徐錦雲用另一隻手拍拍他線條流暢俊美的臉頰,玩世不恭嬉笑道:“我當然知道,我們上床吧。”
“啊!”蕭靖遠給徹底整蒙,睜着明亮不解的眼睛的望着徐錦雲。
徐錦雲繼續調戲:“怎麼,隻許你們男人上上床後,完事穿好衣服走人,我們女人不行啊,小黑,你長得簡直是絕色,你要是同意,我們立馬找家客棧,開房,燭火一吹,抹黑…”
蕭靖遠聽到這兒大概明白徐錦雲意思,像是被調戲的良家婦女一樣向後退了退,退到馬車壁邊上,鄭重道:“錦雲,我對你是認真的,是想要一生一世愛你,照顧你,忠誠你,你不要拿這些開玩笑好嗎。我想同你做夫妻,一輩子的夫妻。”
徐錦雲聊無趣味的坐回自己的位置,她早知道小黑會拒絕,她低垂着頭恹恹道:“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你們都喜歡我,想要和做夫妻,可我不想那麼快安定下來,我還在拼搏奮鬥,沒時間沒精力,你說那些個風花雪月固然美好,我也向往,我也得有那時間精力,小黑,我承認,我确實挺看得上你,你這幅好看的皮囊,但你也看到了,和你一樣的美男子帥哥不僅僅是你一個啦,遠的不說,光那個小白長大後定是個美男子,我拿點錢消遣消遣也無不可,不費神不費心的。”
信息量一下子有點大,蕭靖遠一下子消化不來。直勾勾看着徐錦雲繼續恹恹說。
“你也知道,我是個女子,我不能三夫四夫的,而你們男人婚後可以三妻四妾,要是那天你厭了我,棄了我,我也是像那個台上的旦角那樣無處訴苦,世人永遠站在你們男人的角度上。”
蕭靖遠從徐錦雲眼神黯淡眼裡看到了淡淡失望。他心疼極了,錦雲的一寸痛便是他的萬倍的痛。想說,我不是這樣,我絕不會負你。原來錦雲是這樣沒有安全感,她不相信男人,不相信世上有永恒不變的真情。他多麼想把她摟緊懷裡緊緊抱着她,護着她,告訴她,如果可以,願意把心髒刨開給她。
事實上這麼做了。他滿懷憐惜戀愛将人摟入懷中。
徐錦雲落入他的懷裡沒有什麼反應,擡眼沒有什麼意義看了他一眼,看着前方接着恹恹道:“當然,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例外,有人願意陪着妻子孩子一家子好好的,你先别說話,世上詩詞大都贊男子多情風流,留戀青樓煙花之地亦是風流才子美談,為他們本來就高的才學更添一筆風流轶事;女子稍有念想,便是□□,遭世人漫罵,文人墨客提筆指責不守婦道。這個世道對女子很不公平,盡管我們那兒也力主男女平等,可是,真的平等了嗎,女子稍一發聲,便是在打女權,稍有反對,便是胡來,可能是自古大男人主義慣了。”
“現在好多資本們甚至借着維護女權,把女子捧高再摔倒。從她們幸苦掙得血汗錢裡頭薅上一大筆,這樣他們可以對外頭人說,我們是在為男女平等做貢獻。曆史上社會上會為他們這些個人歌功頌德,無人知道他們其實是道貌岸然。”
蕭靖遠聽不懂她說得哪裡,隻是用下颚貼着她的飽滿的額頭,認真傾聽,徐錦雲過得很幸苦。錦雲在跟他說心裡話呢。他默默聽着,如果可以他願意為錦雲遮風擋雨,隻要她能給自己一個機會。
徐錦雲感受着蕭靖遠的溫度,好想好想融入他身體,她不願意承認自己真得很需要人理解,她不知道什麼是愛,但她很想要溫暖,比如此刻蕭靖遠給她擁抱的溫暖,默默傾聽和無聲的支撐。
兩人一路默默無話到家裡,徐錦雲又恢複成那個睿智聰慧冷靜遇事永遠從容鎮定的大姐,蕭靖遠則是默默守護在她身邊的盡量為她擋風擋雨的小黑。
蕭靖遠伸手接徐錦雲下馬車時候,兩人四目相對,讀懂彼此心裡的意思,徐錦雲心裡頭一暖。
這個古代人比現在人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