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雨的哀愁無人知曉,徐錦雲正歡喜忙着她如日中天的桐油事業呢。
徐錦雲的桐油收購站開辦得很好,很多村民采摘了桐油果子送到她這兒來盡量買,徐錦雲定好了價格,絕對合理,村民們賺到了錢,錢包裡鼓鼓的,看見徐大東家笑得那叫一個真心喜歡啊。
徐錦雲面上也笑,心裡想着單于夜那邊的分店那邊一定要做好,宣傳好,要不然她收購那麼多桐油沒人買她還不虧死。當然不會虧死有一直窺觑他們的謝家呢。
“真是廢物。”謝賈深原以為徐錦雲在村民們投入那麼銀錢,要辦理什麼站後,他是樂得看她賠得精光,樹木怎麼可能一年時間長成,還開花結果,她做什麼美夢呢。結果呢,他收到第一手消息是徐家桐油已經開始大肆收購桐油籽。他氣得直上頭。将消息紙團砸到彎腰戰戰兢兢的總管事身上。
謝總管事也是冤啊,他用袖子抹了把額頭上冷汗道:“我也不知道那外地小妮子哪來哪裡大本事啊,居然……”
接着‘砰’的一聲,謝家深氣得回身一腳将人踹到在地上,謝總管事不敢起來,落地後不敢支聲喊疼,立馬跪好,等着東家責罰。
謝家深氣得額頭上青筋直冒出,他臉沉得可以滴墨汁,指着謝總管事罵道:“你不是說你侄兒謝小山很精靈能幹,他到現在屁有用消息沒帶回來。現在那外地丫頭得意啦,桐油籽出來,他連貨源渠道不知道,還不如不識字的謝小偉呢,起碼人家肯讓他進門。你侄子,廢物一個。”
謝總管事繼續抹汗水,好像額頭上的汗水怎麼都抹不幹淨,跪着低頭小小心心道:“是那個姓徐的外地人太精明,小山連她書房門沒法進去,桐油坊不讓他去,家裡其他人一問三不知。又是讓她老子娘使喚得累得直不起腰來。實在怪不上他呀。”
“不怪他怪我呀。”謝賈深在大吼發怒一頓後氣明顯消除下去。他一屁股坐在太師椅子上直踹粗氣。
謝總管事狗爬似爬到他腿邊仰頭看着他東家,眼裡有過狠毒,“東家,咱幹了她,橫豎得不到,别讓這個外地呢子騎到咱們頭頂上。”
謝家深平複下心情,鼻翼間呼吸氣息已經平穩勻順許多,他大拇指搓着食指,目光深遠看着遠方,“别動不動打打殺殺的,再查看查看吧。世上沒有不愛錢的人。你過來。”他招手示意謝總管事過去,在他耳邊一陣耳語。
謝總管事先是不明白,到後來嘴角笑,微笑,大笑,笑到耳朵根去,末了對自家東家豎起大拇指道:“東家,高啊。”
謝賈深陰笑着注視屋子裡陰暗處,嘻嘻笑,大拇指腹不停搓着食指腹。
謝賈深擦眼觀色見謝家深怒火消得差不多,站起來弓着腰低聲問:“那小山還留那兒?”
“先留下,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徐家桐油坊院子裡。
徐錦雲正聽着醉翁先生和亭翼先生彙報上來的桐油生籽數量,徐錦雲沿着這一籮筐一籮筐的桐油果子,心裡美得冒泡,同時愁得流出苦水。跟着單于夜出去開分店的人到現在還沒有準消息,看來外面人不怎麼知曉她徐家桐油坊。
摸着一顆顆飽滿濃綠的桐油果子,徐錦雲心道多好的桐油果子,隻要今年賣得好,明年能再産出一批。外頭的生意鍊一旦構成,那麼她這邊隻要貨源源源不斷,質量保證那麼沒人能壓住她開全國連鎖生意。
“不對,你們重新念一遍,桐油籽和果子數量不對。”徐錦雲聽着聽着發現聽出貓膩,怎麼少了點,醉翁先生和亭翼先生現在在現實考驗下,已經接受自己是個桐油管事的事實,做起事情來沒那麼多書生的窮講究。
他們跟着徐錦雲互相看看對方的帳本,發現沒有不對勁兒,亭翼先生如實道。
徐錦雲神色淡然道:“數目對不上,醉翁你們把去年分配桐油籽的人家記錄薄子找來。”
醉翁和亭翼兩位先生是再三确認過,東家硬要說不對,他們隻好把去把去年桐油籽分發薄子找了來,其實心地都覺得東家這是小題大做,就算數目上少那麼一兩籮筐,她徐老闆财大氣粗難道非要斤斤計較不成。
果然商人,商人,眼裡除了錢看不到别的。
醉翁先生和亭翼先生心中鄙夷徐錦雲這種謹慎,當去年的分發賬找來和今年手來上三人一核對,知道問題處在哪兒了,指着分配薄子上順家的和劉家的對東家道:“他們今年沒有賣給我們桐油籽。”
徐錦雲道:“你去查下他們把桐油生籽賣給誰了。”
亭翼先生應聲下去,總的來說這位女東家帶他們不錯,就是做事情忒謹慎些。
不查還好,一查才發現順家的和劉家的把桐油生籽賣給了同樣做桐油生意的謝賈深,這是行内最忌諱事情,徐錦雲想都不用想都知道他們為什麼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