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兩人用膳飲酒談話解開彼此的心結後,蕭靖遠在朝堂上那些大臣的催促下不得不快速的登基,而後是安定朝廷,選拔新可用人才,拔除陳舊守舊勢力,雖然沒有動到甄相身上,甄相亦是不得不感慨這孩子長大,不再需要他了。他已經老了,該告老還鄉,隻是有一事他必須要身為靖遠的皇帝快速決定,便是國之根本——立後。
自從蕭靖遠靈柩前登基繼位後敬告天地拜過先祖後,開始着手動朝廷上的人,而後宮的事情沒聽見一星半點動靜,立後事情更是沒有蹤影。他這一把骨頭不得不催促。
那個禍女的事情他多少是略知一二,皇帝年輕想要收在宮裡頭當個妃嫔侍妾他是不會反對,但立後當立賢立主。
賢不賢,甄相不該說徐錦雲是個什麼樣的女子,單從她迷惑兩代君王可見她是個妖女,斷于賢字當不上邊。而且甯王妃是樂國公主,一直安安分分當賢内助無過無錯理當立為中宮。
甄相一番忠言逆耳并沒有令蕭靖遠聽進去,他将立後的折子丢開,對甄相道, “什麼侍奉父子兩代,還妖女這從何說起,殉葬的惋娘娘,錦雲不過是從巴山遠來,再者,誰能成為朕的皇後,不是她賢不賢,而是朕想不想要。”況且錦雲一直都是大家閨秀,精明強幹,于自己更是兩情相悅,他才不要被這些迂腐的成規陋習束縛住。當即應允了甄相告老還鄉的辭呈。
就這樣敢于直言的甄相含恨離去,朝廷上也不敢有人在立後事情大作風波。安安分分做自己分内事,皇帝家事少管為妙。
朝廷上立後風波是停歇了,後宮裡章小慧在收到蕭靖遠要與她和離消息後,她不能再裝淡定了,立刻告辭了安分守己不多言語的太後(淮貴妃)匆匆忙忙感到皇帝的龍居殿,果然在裡頭看到蕭靖遠和徐錦雲。
兩人正無比恩愛的在一起喝一碗蓮子羹呢,心中頓時無比酸苦,她強忍酸苦走到蕭靖遠面前,行過禮後,“妾身章小慧見過皇上,見過錦雲妹妹。”
蕭靖遠本來就有話要對章小慧說,心中對章小蕙說不上愧疚,當對于一個長久愛慕心悅自己的女子他多少有些不忍,他知道這會是他做得不地道,對不住人家,但他必須這麼做,人生總是有些人會被辜負,而他隻能辜負了章小慧的真心。 “起來吧。不用多禮,請坐。”生疏得陌生人一般。
徐錦雲道,“我先出去了。你們慢慢聊。”她知道章小慧定是來找靖遠算賬,她不便在旁聽着。在路過章小慧身邊時候她感受到章小慧灼熱的目光,如果她的目光有實體,自己應該被射死了吧。
章小慧見她居然不用行禮就可以走出去,冷冷出口道,“錦雲妹妹難道不知道宮裡頭禮數。以後怎麼同本宮一起伺候皇上。”
徐錦雲腳步頓住了,背對着章小慧道,“靖遠說宮裡頭這些虛禮我可以不用遵循,再者,沒有以後,我不會同任何人一起伺候靖遠的。小慧來得正好,我們剛要找你呢。靖遠,你自己說吧。我出去走走。”徐錦雲說完擡步快速離開了。
她如此沒有規矩把章小慧氣得七竅生煙跑到皇帝桌案前道,“皇上,錦雲妹妹這般不守規矩,臣妾應當好好管教她…”
蕭靖遠擡手制止住她的憤怒的言語,“錦雲年歲比你小,也不用叫她妹妹,朕的話順子應該穿到。小慧,朕知道你是真心實意愛慕朕,但朕隻有一個人一顆心,已經裝滿了,小慧和離對你來說多少名義受損,但以你的聰明才華家世找個合心意一心一意疼愛你的的郎君再嫁亦不是難事。你以後有什麼難處可以盡管跟朕提,朕在能力範圍内一定好好滿足你。你簽下吧。”
說着把和離文書推到章小慧面前,表情無波無瀾。
蕭靖遠這話簡直就是在片章小慧的心肉,學啦呼啦的淌血,咕噜噜的,章小慧神情痛苦萬飛,她強抑制住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眼睛濕潤睜大望着眼前的愛人靖遠,拿着文書一字一句好像咬破扯血道,“靖遠,你就這麼喜歡她,哪怕她曾經是你父皇的妃子都不在意嗎?”
蕭靖遠冷淡糾正下道,“小慧你弄錯了,錦雲和她弟弟剛從巴山來,惋兮娘娘是和錦雲容貌相似,但她們不是一個人,再說惋兮娘娘已經殉葬,不要侮辱仙逝之人。”錦雲的事情他有責任,錦雲成為假死人那段日子他何嘗不是生不如死的啊,他不允許有人在作踐錦雲,更不許用當年的事情來羞辱她,他忍着不悅,平心靜氣解釋。
章小慧聽他如此維護蕭靖遠,先前時候她不得寵,母妃總讓她放寬心,最壞的打算不過是與錦雲共侍一夫,隻是她不知道連這個他們都容不下她,她拿起拟好的和離文書用力的撕毀,将碎屑丢在地上道,“靖遠,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怎麼可以這樣絕情,臣妾不會與您和離,臣妾是真心愛慕皇上,這中宮之位臣妾不要,讓給錦雲妹妹,隻希望皇上能留臣妾随伺候在您身邊,伴随你左右,時時為你分擔解憂。”說完眼淚不争氣的流出來,顯得有些楚楚動人。
蕭靖遠很頭疼,他不要其他什麼女人随侍左右,錦雲一人就夠,面對着梨花帶雨章小慧這話不能立刻出口。讓她發洩也好,橫豎是自己辜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