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夫人,剛才你已經看見我為令千金施展針灸減肥,我原以一月為期,讓您看看效果。”宋亦慈估摸着呂婷真實體重直逼近兩百斤,她伸出一根手指晃晃。“一個月減掉十斤,當然這不是無償的,我研制了一種美顔丸,到時候想請夫人和我聯手一起出品。”
呂夫人這些年想了不知道多少辦法,都沒辦法改變呂婷體态問題,十斤顯然是不夠的:“一個月十斤,那小女可能得拜托宋神醫大半年了,雖然我已經見過了宋神醫的本事,但是再合作前總得先見見成效。”
“那我們便以一月作為賭。”
“如若宋神醫這能救救婷兒,那一月後我們就在義蓬山莊共議合作事宜,我保證到時候義蓬所供藥材醫館都會聽說美顔丸這個名字。”
“不過這一個月,呂小姐得跟着我回宋宅,此後半年均得住在宋宅。”
呂婷穿戴整齊從屏風後走了出來,渾身針灸後還有點刺痛,歪着頭看着宋亦慈:“宋姐姐,我可以跟你回宋家,那我可以跟着你學醫嗎?”
宋亦慈上下打量了一番呂婷,見她态度真誠,“可以,隻要你想學,我便會教你。”
“婷兒莫鬧,學醫的苦豈是你能吃的,小時候教你認藥材你都嫌味道難聞,你難道忘了?”呂夫人見呂婷臉上神色稍緩,“去宋府可以,你得帶着木青一道去。”
“娘,我真的可以去宋府。”呂婷不可思議的看着呂夫人,高興的原地打轉,甚至上下蹦了幾下。
“沒規矩。”呂夫人嘴上嗔怪,臉上卻帶着寵溺的笑容。
現下日薄西山,山間微風拂過心曠神怡,宋亦慈閉着眼疏散掉胸口的淤氣,現在進展一切順利,她眯着眼看太陽收斂了最後一絲餘輝,天色已經暗了。
——
呂夫人重回席間,開始正式晚宴。蓮花池上放上女眷放朵朵許願燈,映月亭連着九曲回廊上八角宮燈都已經點上,孤月上了映月亭角。
宴席二字鋪開,一左一右,開始男女合席,男女大防,席面設得相隔較遠。
呂夫人坐在上方主位,臨近開席也不見姨娘蹤影,想來是姨娘還在氣下午呂夫人當衆拂了她的臉面,呂夫人耐着脾氣打發婢女去請。
呂婷跟着宋亦慈坐在主位下方不遠,正盯着她将熬好抑制食欲的藥喝下。
呂婷被姨娘哄騙了喝了多年開胃健食滋補藥,現在胃口早就撐得不似常人。
宋亦慈好笑的看着呂婷苦大仇深的臉:“怎麼喝碗湯藥都喝不了,還怎麼跟着我學醫。”
呂婷端着湯藥捏着鼻子大口吞下,咕噜咕噜好幾口終于将抑制食欲的湯藥喝完。
宋亦慈見她想起家裡的妹妹,她不願意喝藥時也是這般,捏着鼻子一口喝下,不知道她現在怎樣了?
牽動到心中最柔軟一處,笑得溫柔動人。
隻此一笑,若風吹漣漪般動人。
謝世卿打量着她,明明隻是身着素白衣衫,若軟黑亮的頭發散着,木簪挽了簡單發髻,佩戴着朵白色絹花,看着溫婉無害單純脆弱,仔細看她的眼睛會發現亮得驚人,隻要有她一切的艱難便會迎難而解。
原本隻是借助她針灸的手段查清母親命案真相,謝世卿察覺自己每次靠近她都會被不自己的吸引,她身上有光而自己像那撲火的飛蛾。
想來自己是裝慣了纨绔,眼下和她有了婚約竟然想當起真纨绔來。
謝世卿甩甩頭自嘲笑笑,紮進纨绔堆的調笑中。
宋亦慈擡眼便看見謝世卿坐在對面席面,和她正對位置,拿着酒杯正和旁邊纨绔子弟說笑。
纨绔對着謝世卿擠眉弄眼朝着宋亦慈的方向:“謝兄,難怪近來約你品酒論詩你多推脫,原來是有這般美人在恻啊。”
謝世卿拿開這纨绔子弟勾在肩上手:“佳人在側,勿怪勿怪。”
宋亦慈見謝世卿那副世家子弟模樣,實在有礙觀瞻,索性不予理會。
呂婷喝完湯藥,正想拿餐盤裡面烤好的大雞腿,外皮焦香灑了一層細細的孜然。
手剛伸到盤子邊上,隻見侍女急急慌慌的跑到呂夫人面前,低語幾句。
啪——
佛珠掉下散了一地,呂夫人驚得面容失色。
“你說姨娘死了。”
侍女一下跪倒在地:“千真萬确,奴婢去試的時候确實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