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婷自暴自棄地想着去他的矜持,再矜持就又見不到他了。
宋亦慈牽強笑笑,隻好配合呂婷将人留下:“二位不介意可以留下來嘗嘗。”
聽到宋亦慈開口留客,呂婷才放開宋亦慈的手,歡歡快快地跑進裡間。
綠豆經過一個時辰熬煮已經軟綿沙沙的口感,加上冰糖攪化,再放進井水中冰鎮一個時辰。
入口清涼解暑,宋亦慈舒服得眯着眼,真是難得的休閑時刻,
宋亦慈捧着碗,打算再乘點嘗嘗,隻見一左一右伸過兩隻骨節分明的手,她吓得直接一哆嗦,捧着碗後退一步。
如果沒有這兩個煞神就更好了。
“阿慈,給我吧我來乘,雖說暑熱勿要貪涼,但是再喝一碗也可。”謝世卿語氣輕柔,盡量維護自己僅僅剩下的形象。
“宋姑娘,我這邊近些,給我吧。"肖雲天也不收回他伸出的手。
“我是她未婚夫,理應我來,肖大人這是?”
“既然沒媒人說媒定親,那就不算,謝公子流連紅塵這麼多年,怎能不知道這其中規矩。”
謝世卿被戳中痛楚,面色陰沉,皮笑肉不笑,“阿慈父親親自定下如何不算。”
宋亦慈捧着碗一臉不耐煩,“夠了,你們想吵去外面吵,既然綠豆沙也喝了,你的藥也拿了,那我這邊便不留客了。”
宋亦慈手一揮,作出請走姿勢,肖雲天謝世卿二人一見面就針鋒相對,既然拿她當吵架借口,實在讓她不悅。
隻見二人皮笑肉不笑,相互恭維,确定兩人均離開回春堂離宋亦慈後,但放下臉上僞善。
謝世卿直接挑明态度,“肖大人,就算你我再如何不對付,也沒必要故意接近阿慈,畢竟她是我未過門妻子。”
肖雲條反唇相譏:“謝公子,我是真心感謝宋姑娘,和你能有什麼關系,莫要往自己臉上貼金。”
“畢竟我是他未婚夫。”
“你想多了,謝公子,我看你才是多次和我作對。”
“我是她未婚夫名正言順,何須和你作對。”
肖雲天聽到此話更是不悅,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謝世卿頹敗的一天終于打了了一場,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肖雲天拿着速效救心丸放在鼻尖聞了聞,臉上溫和假面揭下,表情猙獰扭曲的,咬開瓶蓋将藥當糖豆子倒在嘴裡,嚼得咔咔作響,看着回春堂方向森然一笑,轉頭走了。
呂婷看着方才肖雲天在席間的表面,她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肖雲天他喜歡的宋亦慈,若是其他人她還能動手搶來,可這人偏偏是她喜歡的宋姐姐。
呂婷化悲憤為食量含淚喝下第三碗綠豆沙,伸出去乘第四碗的手被一隻素白的手拉出了。
“不可貪涼再喝了。”
“宋姐姐,肖雲天他喜歡的是你,我我...”呂婷放下碗,再也裝不下去了,圓溜溜的眼中含着淚,又強忍着不肯落下。
宋亦慈對付完那兩人,完全忘了自己家裡還有個癡傻的。
她無奈扶額,正想着如何解釋才能化解誤會,不演變為内宅矛盾姐妹反目,她可不想因為一個心懷鬼胎的男人失去心地善良的朋友。
“既然他喜歡你,我就不喜歡他了,今天我要吃五碗綠豆沙,我太難過了。”呂婷也不扭捏搶過乘着綠豆沙的鍋,含着淚再吃兩大碗。
宋亦慈嘴角抽搐,她就知道不該相信什麼少女心事,自己喜歡十七八歲時喜歡哪個明星不是轉頭就忘了。
“罷了,罷了,晚飯不吃便好。”宋亦慈擺擺手,表示随她去吧。
和她們插科打诨的氛圍不同,劉武站在院子裡唉聲歎氣,捧着碗綠豆沙,便呆呆坐在一旁。
呂婷掃蕩完了鍋底,站在劉武面前:“你實在不想吃就給我,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想見她便去。”
宋亦慈贊同呂婷想法,附和:“你說你不嫌棄他落風塵,那你便去見見她說清楚,我見她對你有情。”
劉武呆呆站起身扭捏半天:“可是我現在這般落魄。”
宋亦慈長歎口氣:“恐怕她隻覺得自己不堪,隻覺得你是嫌棄她入風塵。”
“我知她命運坎坷事非得已,我怎會嫌棄她。”劉武回憶起今日和元飄飄相見總總,一下子冷汗心頭,憶起她走前彈起的訣别書,隻覺得悲嗆。
“不行,我得去救她。”
宋亦慈攔在他面前:“你現在去救不了她,藝術包裝懂不懂?知道什麼叫救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