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姑娘。”慕雅雲微微握緊徐婉甯的手，“我們問心無愧，你隻要将你内心深處最想說的話說出來，隻要你不放棄自救，就一定能夠熬到被解救的那天。”

“總有人，能夠幫你脫離苦海，幫你擺脫噩夢，幫你粉碎那些人的陰謀。”

徐婉甯死死咬住下唇，慕雅雲輕柔地有節奏的在她背上拍着，沒再言語。

良久之後，徐婉甯才長舒一口氣，眼神變得逐漸堅定，“慕姑娘，你轉告顧大人，我可以交代，但是我有個條件。”

“慕姑娘，請坐。”顧君白讓人給上了茶，臉上帶了絲疲憊，“多謝，若不是慕姑娘，可能徐婉甯還沒這麼快吐口。”

慕雅雲抿了口茶水，“顧大人，如果可以，我可以幫徐姑娘檢查一下，她身上可能有了一些病症。”

她之前靠近徐婉甯的時候，就聞到她身上有股淡淡的腥味。

并不是那種因為在牢房沒辦法熟悉才會散發出來的味道，那種味道，更像是被感染了婦科病。

味道已經那麼明顯，說明徐婉甯的病症已然不是一兩日的功夫。

“可以，隻是還要麻煩慕姑娘。”顧君白點頭，“這個徐婉甯手裡握着一個很關鍵的證據，她也确實不能出事。”

“顧大人為何想起來讓我去勸解？”慕雅雲之前在聽到顧君白的要求時，很是驚訝。

顧君白讓她去牢房勸解一個姑娘，願不願意将手裡握着的東西交出來。

“就是直覺吧。”顧君白也說不出為什麼，但是他就直覺慕雅雲似乎能夠幫他撬開徐婉甯的嘴。

徐婉甯并不是犯人，所以他也不可能用對待犯人的辦法，最主要的是她身份特殊，府衙也不能專門派人看着，隻能先将人關在牢房裡，最少，那裡是最安全的地方。

“顧大人，這個徐婉甯，不知道是什麼身份？”慕雅雲雖然隻和徐婉甯短暫地交談幾句，但是也能看出來她言語談吐并不是普通的民婦，最少是讀過幾年書的。

“江南府最大的鹽商，是莫家。”顧君白倒是沒有對慕雅雲隐瞞，這些事情，過段時間估計就會傳遍整個江南府。

“徐婉甯，是莫家老三的妻子，是京城人氏。”

“徐婉甯……”顧君白倒是罕見的頓了下，“不僅僅是莫家老三的妻子，同時也和莫家的當家人，莫家老大有染。”

慕雅雲微微錯愕，瞳孔微微變大，她想到徐婉甯紅着眼眶說的那句，“我反抗了，可是他力氣很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真是畜生！”慕雅雲哪裡還不知道徐婉甯身上經曆了什麼。

她還是婦産科醫生的時候，經常會被急診那邊叫去會診。

很多女孩子在受到侵犯之後，掙紮得越厲害，受到的傷害越大。

就算在後世已經變得開明的時候，對那些女孩子都有很多不好的言論，更何況現在？

她到現在還記得，她當時在急診遇到的那對母女，女孩子走在路上被抓走侵犯，作為母親不僅不成為女兒堅強的後盾，反而一個勁地責怪。

“你是女孩子，你為什麼要穿裙子？為什麼要走夜路？為什麼人家就抓你，不抓别人？”

那一句句問話讓女孩原本就崩潰的神經更加搖搖欲墜，慕雅雲聽着都覺得窒息，更何況那個女孩。

當天晚上女孩就選擇了輕生，但是還好是在醫院，及時搶救了過來。

後續的事情，慕雅雲就沒有過問，但是想也知道，女孩的一輩子，都毀了。

慕雅雲繃着一張臉，她是最見不得這樣的事情，怪不得徐婉甯身上會感染婦科病。

現在的男人比爛黃瓜還不如，被染上病，也是一件并不稀奇的事情。

“顧大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方便，讓我去給她看一看。”

慕雅雲出來的時候，徐婉甯被帶去問話了，也不知道問話結束了沒。

“那就等等吧，等問完話，慕姑娘再去看也不遲。”顧君白倒是沒覺得慕雅雲罵一句畜生有什麼不對，事實上，畜生這兩個字，對莫家的人而言，都是一種誇獎。

因為他們做的事情，甚至連畜生都不如。

徐婉甯沒有被逼瘋，其實也是她自己内心比較強大了。

“慕姑娘在這裡稍等片刻，我去看下情況。”顧君白讓慕雅雲自便，起身去了問話的地方。

這是顧君白辦公的地方，慕雅雲倒是沒有想要了解别人公務的意思。

她站起來出了屋子，看到院子裡其他房間裡的官員和小吏進進出出的，神色都有些緊張嚴肅，她又默默地退了回來。

好像不太适合在府衙裡亂走，慕雅雲沒有非要招惹麻煩的意思，幹脆就坐在之前的位置上，合上眼睛，腦子裡卻在想着近期的規劃。

藥膳湯那邊的生意算是進入了平穩期，外送的服務是比較穩定的，店裡被她根據所賣的情況，最後固定下來幾個常點的湯品，偶爾添置些新品。

不過現在天氣逐漸轉涼，是時候換一些比較适合秋冬的滋補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