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幼晴看着小床上的孩子,不知道為何心裡忽然生出一種成就感。
好像心裡忽然裂開一道口子,好像忽然明白了血脈相連是什麼意思。
靜園有專門的人照顧孩子,慕雅雲并沒有要求向幼晴一直陪伴,隻是讓她每天抽出特定的時間和孩子玩一會兒。
團姐兒現在還處于多吃多睡的階段,不過是養了幾日,模樣就和剛來的時候完全不懂,笑臉明顯圓潤了一些,腿上也有了勁,而不是像剛來的時候軟綿綿的。
她現在身上穿着靜園專門給嬰幼兒準備的衣服,四肢都比較方面,并沒什麼束縛感。
向幼晴今天過來看孩子,并沒有選之前定好的點,所以過來的時候團姐兒正在睡覺。
“我聽人說,孩子睡覺的時候需要把腿捆綁一下,不然小孩子的腿就長不直。”
現在天氣還有些熱,小孩子的體溫又熱,所以團姐兒身上隻蓋了一層薄薄的毯子,胳膊和腿都是露在外面的。
所以她一看就能看到團姐兒兩隻小腿是自然彎曲的狀态。
“孩子的腿直不直和這個真的沒關系。”慕雅雲笑着解釋了一句,“老人們覺得把孩子的腿捆綁起來這樣才會變直,其實是沒有依據的。”
“别說孩子,就是大人被捆了雙腿,你覺得難受嗎?”
向幼晴想了下,點下頭,是挺難受的,要是她的雙腿被捆了,肯定格外的難受。
“那就是了,孩子雖然小,但是他們同樣也會覺得難受,就好比他們餓了也會哇哇大哭來表達自己的饑餓一樣。”
“從生下來開始,孩子的感知能力和大人是一樣的,甚至比大人還要再敏感。”
向幼晴似懂非懂,不過她現在付慕雅雲很是信服,她說的話絕對是有道理的。
這邊程乘風剛從青樓裡出來,才踏進府中,就被秋姨娘的丫鬟攔住了,“二少爺,快救救我們姨娘,陳姨娘和我們姨娘打起來了。”
程乘風驚呆了一下,原本還有些瞌睡也立馬煙消雲散。
他快步往秋姨娘的院裡去,秋姨娘的丫鬟和她主子是一樣的,哭哭啼啼的,話也說不清楚。
等他到了院裡,就看到地上兩個厮打在一起的女人,披頭散發,衣服也被扯得不像樣子。
“你們在幹什麼!”他怒吼一聲,怒瞪一邊站着的婆子,“還不快把兩人拉開!”
婆子們連忙将毫不相讓的兩人費勁拉開,陳姨娘嘴裡還在不停地咒罵,“我呸,不過是個瘦馬,還想蹬鼻子上臉,别以為主母不在了,就能夠耀武揚威。”
“什麼玩意,居然還爬到我頭上,真是給你臉了!”
“你以為我是少夫人,對你的挑釁當做看不到,我呸!我可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秋姨娘的臉都被抓花了,此時有半張臉都是紅腫的,看上去好不凄慘。
她看到站在一邊黑着臉的程乘風,立刻哭哭啼啼地想要抱住他,“爺,您可要幫幫妾身。”
她原本長得算是美豔動人,隻是現在半張臉紅腫,還有的地方被抓了好幾道印子,看得程乘風直皺眉頭。
不着痕迹地退後了幾步,他沉着臉,“到底怎麼回事?”
他院裡兩個姨娘,一個陳姨娘性格潑辣,但是他就是喜歡他這個火辣椒的模樣。
一個秋姨娘,性格溫柔似水,像個水娃娃,任何一點小事都能哭個半天。
他以前很是樂在其中,每一個他都覺得性格很是鮮明。
但是今天秋姨娘和陳姨娘能厮打起來,甚至嘴裡還那麼利索地罵人,是他沒想到的。
如果不是他一進來聽到,現在再看秋姨娘眼淚汪汪,柔柔弱弱的模樣,根本想不到私下裡她還能罵人罵得這麼利索。
陳姨娘哼了一聲,她力氣一向大,所以兩人剛才打架,她是占了上風的,隻是頭發有些亂了。
伸手整理了下頭發,陳姨娘毫不猶豫開口,“爺,這賤人……”
看到程乘風不贊同的目光,她立刻改了口,“今天管事送了料子過來,剛好先碰到了妾,就說讓妾先選了,妾剛挑好了料子,秋姨娘就來了。”
“明明那邊還有那麼多的料子,偏偏就想要我看中的那幾個。”
說着陳姨娘又狠狠地瞪了秋姨娘一眼,“我自然不樂意,所以我們兩個就打起來了。”
“爺,妾根本不知道那是陳姨娘選好的料子。”秋姨娘想擦下眼淚,但是不小心碰到臉上的傷口,疼得臉上一頓扭曲。
“那料子放在旁邊,妾身以為那是沒有被挑選的料子,所以這才說想要。”
“我呸!”陳姨娘幾乎要跳起來,“你是眼瞎還是故意的,難道我不知道嗎?”
“别以為你有幾分姿色就可以颠倒是非,我可不是少夫人,能夠忍你!”
程乘風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怎麼又扯到夫人了?”
“爺,您不知道,以前送料子的時候,這小蹄子就仗着得了爺的寵,沒少搶料子。”
“但是少夫人一般都不和她計較,誰叫她的了爺的喜歡呢。”
“之前管事專門送過來的流金紗,妾看的清清楚楚,本來夫人很是喜歡,想要留下,但是秋姨娘蹬鼻子上臉,說要專門做一件衣服給爺看。”
“夫人雖然不高興,但是還是讓她把料子拿走了。”陳姨娘一臉不屑。
她雖然是姨娘,性格也是潑辣,但是很是明白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