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我跟你說啊,你想要娶的這位舒榮公主呢,是當今朝歌皇上唯一的女兒,最寵愛的女兒,先皇後唯一的孩子。從小那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若非強國之權、敵國之富、謀國之術、通天地之靈,皇上怎麼可能同意這門親事呢?”
“可我要娶的是公主,又不是皇上。要皇上同意作甚?”
沉清瑤愣了愣,随即點了一下頭,“嗯……你可算是說到點子上了!不必取得皇上的同意,那就要取得公主的同意。這公主還有一個人送外号,你知道是什麼嗎?”
南宮櫻搖搖頭,“不知道。”
“三界第一美人。”
美人南宮櫻見多了,但是敢稱三界第一的,他還真是沒見過。
“這美人喜歡什麼?”沉清瑤問。
南宮櫻還是搖頭。
“當然是美男子啊!”沉清瑤輕輕敲了一下南宮櫻的頭,她仔仔細細看着南宮櫻,開口說道:“你這張臉,我看就足夠了。登對得很。”
南宮櫻的臉又紅了起來,沉清瑤忍不住笑着說道:“怎麼?還不好意思啦?就你這又嬌又俊的樣子,那還不把呂舒榮給迷死!”她接着說道:“但是現在呢,你缺一機會。”
“什麼機會?”
“見她的機會呀!不見到她,怎麼告訴她你對她的傾慕之情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你對她的思慕之心如同巍巍之山堅定不移呢?”
南宮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及他細想,沉清瑤便接着說道:“你若真想見她,我這裡倒真是剛好有一個機會,就在今晚。”
南宮櫻一聽,喜出望外,運氣竟然這麼好!
“姑娘請講!”
“我有個表弟,正要去宮裡當差來着,可他父親突然去世了,得要回去一趟。他告了假,沒給他準。所以想讓我幫忙找個人,幫他頂幾晚的班來着。”
“可是如此,來日表弟回來,豈不暴露?”
“不會的,他是夜班,看不清臉。”
“原是如此,那這夜班,能見到公主?”
“能!他說就在公主寝殿附近的那個湖旁邊,肯定能。”
南宮櫻恍然,“不過我能見到她,她卻見不到我了……”
沉清瑤略一思忖,說道:“其實也并非不行。實話告訴你吧,我這表弟其實有些後悔去皇宮了,一年回不了幾次家。公子要是願意長久待下去,他保準同意。”
南宮櫻還有些猶豫,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再說了,就算來日公主知道了。于你,是救人于危難。于我這表弟,是盡孝于父母。定然能體會你們的用心良苦,也算不上什麼罪。你若真想見她,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啊!”
南宮櫻被說動了,“好,我去。”
沉清瑤心裡歡呼了一下,臉上卻隻是微微一笑,“那我便替我這表弟和姨母謝謝公子了。”她說完,帶着南宮櫻去宮外的侍衛預備所。
兩人走在大街上,沉清瑤問道:“還不知道你為什麼想娶公主呢?”
“我……”南宮櫻看着遠處皇宮的城門,“心悅于公主。”
“心悅?”沉清瑤看看南宮櫻,又看看皇宮,“你應該還沒見過她吧?”
“沒有。”
“那為何心悅?”
“這……聽過,”南宮櫻看着沉清瑤,躲開她深不見底的眼睛,說道:“既是三界第一美人,那自然是極好的。”
沉清瑤笑了笑,這“三界第一美人”還是我剛剛說與他的呢,現在倒是用來搪塞我了。他對這呂舒榮明明一無所知,又勢在必得的樣子,必定有什麼其他原因。
“那是自然,誰不愛美人呢?”沉清瑤沒有繼續問下去,“我可聽說這公主面如紅霞,眼若桃花,娉婷袅娜,步履生香。你要是娶到了,可别忘了謝謝我。”
南宮櫻知沉清瑤是在打趣他,不過好在她沒有繼續追問了,他說道:“姑娘真是說笑了,成親那日,必然請姑娘吃酒。”
“好!我應下了!”
兩人在預備所前告别,南宮櫻走進十一号的屋子,裡面放着一套皇宮禁衛的衣服。
夜色降臨,南宮櫻站在倒數第二個,跟着隊伍從西邊的側門進去。兩列禁軍就要分開的時候,他朝着旁邊看了一眼,竟然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
另一列末尾這人,不是沉清瑤嗎?
沉清瑤見自己被發現了,對着南宮櫻笑了笑,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在離開的時候,她還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四個字:抓住機會。
南宮櫻看着那一列隊伍走遠,什麼抓住機會?什麼機會?她怎麼也進來了?難道她也是宮中的侍衛?朝歌的禁軍是男女通招的嗎?
他想着想着,已經被帶到了湖邊。
這便是傳說中的玉明湖了。
天色雖暗,可這深藍的夜空下,襯出粼粼的燈光,也是溫柔動人得很。
下午在街上,沉清瑤跟他說,舒榮公主每天晚飯過後都會到玉明湖散步,玉明湖上的棧道七萬八繞,橫跨整個湖面。每次都要走上半個時辰。
他站在湖邊的樹下,遠遠地看着,湖中心那一堆移動的光,應該就是公主了吧?他正定睛辨别,卻見那一堆光突然落入水中。緊接着湖上傳來吵鬧的聲音,“不好了!公主落水了!”
“快傳會水的侍衛隊!”
“公主!公主!”
“快救公主!”
敲鑼的,叫嚷的,呼救的……燭火晃動,人心惶惶。
玉明湖頓時變得跟集市一樣熱鬧。
棧道上很快便擠滿了人,都在朝着湖中心跑去;有的人像是修了些靈力,踩着水上的葉子便過去了;有的人功夫不到,又擠不過去,索性跳進了湖裡遊過去……
南宮櫻見此場景,腦子裡突然出現了剛才沉清瑤說的四個字:抓住機會。
她怎麼知道?
管不了那麼多了。
南宮櫻踩在水面上,朝着湖心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