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女抿抿唇,通知補給隊又送了些短cd的治愈藥水進來,也讓灰狼多搓了一組愈療彈。
機工搓蛋也不是沒限制的,多搓了組愈療彈,就少一組其他光彈,整個隊伍的輸出能力就會相對下降,再加上她補的是騎士位,她自己大概要多輸出才更加穩當了。
在短暫的休息時間裡,消息從四面八方傳來。
首先是灰狼這邊,在他們通過老二之後,百曉生那邊的消息又被送過來。皇女懶得琢磨究竟是誰走漏的風聲,根據她對傷害的計算,普通隊伍的輸出量是無法輕易複刻成功的,但也叫灰狼透露了些消息,例如墜海會身亡一事。
羅琳娜也是帶着消息來的,皇女旗下不止這一支小隊,另一支隊伍也成功攻略下王蟬,她加入對話:“不知道一隊是怎麼分攤仇恨的?”
皇女指了指阿加:“阿加扛着,我和你适時分攤。”
“不錯啊。”她拍拍阿加的肩膀,“我聽那個隊說,他們有輪換T位的。”
一兩句話,羅琳娜已經融進小隊中。
休息結束,隊伍整裝待發,繼續往上攀爬,令人意外的是,鐵制樓梯很快到了頂,上面灼熱萬分,已無魔獸,也沒用木箱,頂上空空如也的平台有另一架向下的樓梯,沒入銅牆鐵壁當中,指引着衆人探索。
最終,皇女停在一扇門扉前。
這是一扇木門,在這樣的高溫下并未受影響,顯然是有魔法保護,門上沒鎖,皇女按上去的一瞬,輕易就推開了。
雖說阿加是主T位,開路大多還是皇女走在前頭,她推開門,和火光相異的幽幽銀光撲面而來,正對着木門的是一面閃爍着銀光的牆,她走進才意識到是數支銀色的火燭,在微風中搖曳。
這間小屋很容易被一覽無餘,裡頭大多是木制家具,一張床、一個書架、一張木桌和木椅,十分簡陋。大概同樣是受魔法保護的緣故,屋子裡沒有灰塵,書架上的書籍也碼得很整齊。和那些随處可見的模型書架不同,書架上隻有十多本列行的書,每一本都能翻開。
皇女随手取出放在前頭的一本,說實話,因為熔漿煉獄副本老二是古林肯比,她們又是為尋找地圖而來,她先入為主地以為,這是古林肯比的房間——在下這個定論之前,她顯然忘記了古林肯比并非一個合格的巫師,她的船上與書籍一類幾乎絕緣。
難以解讀的文字,輔以複雜的公式與圖畫,這些書籍顯然屬于一個不知名的法師。偉大的法師總會留下出人意料的武器,也并非所有的戰鬥都由血與汗鑄就。
皇女回過身去,那面銀色的牆不知何時已經來到眼前,掠過她的身體,她再一睜開眼睛,隻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無限下墜,失重感仿佛将她整顆心吞噬,她的四肢像被絲線串起,無法動彈,被無形的法陣無限地吸入深淵。
老實說在這片土地上,她經曆過不少下墜,早該熟悉這樣的體驗,但當自身無法控制四肢的時候,心底還是有一股難以抑制的恐慌浮現。
暴力之所以令人懼怕,既在于自身無從控制施暴者,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軀體。人天生就會反抗所有的“生不由己”,直到一日所有的攻擊将她的軀殼煉化作一塊任由打磨的白闆,從身到心皆是如此。
越想控制四肢,四肢就會像被即将扯斷一樣陣痛。
但說到底她并不是享受下墜的人。她甯願身體被扯斷,甯願經曆這樣的自我暴力。
手指也被一股力量無限牽扯,皇女隻能微微低頭,藤木王冠從她的額間下落,用王冠末梢的荊棘刺進肌膚,無形的線終于在此刻被徹底扯斷。
劇烈的疼痛後,她的手指觸及到樹皮一樣的東西。
皇女睜開眼,她又回到了那間簡樸的小屋裡,指尖正撫在桌面上,她低下頭,看着桌面上原本沒有的東西,她想,她拿到那張地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