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系不上月光了。”伊蒂斯分開擁擠的人流,快步靠近。
阿納斯塔西娅頭也不回:“那不是你該做的事,去整備軍隊,我去找他……築好掩體慢慢前進,一定要注意‘死神呼嘯’,伊蒂斯。”
皇女挑挑眉:“你也沒空,對吧。”
“一次合作,皇女。我給你她平時的巡邏路線。”阿納斯塔西娅說。
“給我一支小隊。”
很快,皇女和輕風帶隊進入霧中。
她們都經曆過奇境,對這樣的環境很熟悉,也擁有着抗性。但其他人就不是了,很快隊裡就有人出現狀況,雙眼迷離、不時大叫,顯然是看見了什麼幻覺。
皇女立刻給他灌了瓶解藥。
皇女手上有解藥,但不多。阿納斯塔西娅那邊也讓分發了任務,讓軍隊裡的玩家回城購買解藥再傳送過來……遺憾的是,傳送再度失效。
雖然解毒劑的配方早已公布,但軍隊裡的藥劑師很多都沒有接觸過,材料也稀缺。
至于成品……附近的城鎮很遠,光明河谷裡倒是也有行商,但是存量稀少,遠遠不夠軍隊使用。
天使之塵被帝國隔絕在外,相應的,不管是玩家還是npc都對其知之甚少。
——這也是佩蜜拉·安傑琳卡得以占據先機的原因。
山丘之上,狼旗飄揚。同盟軍距離河流也有相當的距離,根本看不進霧裡,佩佩放棄使用望遠鏡,擡頭怼了口烈酒,感受血液的熱度。
她和阿納斯塔西娅都有着“玩家”和“NPC”的雙重身份,同盟國和帝國的玩家開始流通後,情報工作比起從前輕松太多。雙方的行迹都不是秘密,她知道帝國軍主力已經抵達前線,對方也必然知道獸人軍隊離萊茵河還有段距離,不會高度警惕。
當然,一支小隊作為先鋒看起來也無關緊要。帝國軍無從得知她的親衛靠近了雷暴區域,釋放“天使之塵”。
佩佩并沒有貿然攻入。
毫無疑問帝國軍已經受到影響,但關鍵不在那裡,關鍵在于——騎士月光。她現在身在哪裡沒人知道。
佩佩揮揮手,讓戴着過濾面具的小隊再次步入霧中。
帕西瓦爾點點頭,身着輕便的鍊甲,面色不改地帶領隊伍再次步入濃霧之中。
毫無疑問,帕西瓦爾是後悔帶着朋友們步入戰場的,那場髓病讓他深切地體會到了沖動的代價,但那幾個夜晚又燃起了他心裡的火焰。
他是适合戰場的。
盡管村子裡的老人從小就教導他們要遠離平原,但對這個時代的年輕人而言就是這樣,建功立業、戰鬥、血液,比斯特城附近的青年往往都會走上這條路,或者是去某個鐵鋪那個當學徒。帕西瓦爾他們這群人是伊克斯出身,身份有些敏感,索菲亞也提出會把他們帶到鐵鋪裡去做學徒。
如果沒有那幾個夜晚,帕西瓦爾或許就同意了,與上城區的守衛血戰,為了守護或是榮耀,結束後和佩佩一并接受歡呼與呐喊,那抹沖動再次浮現。
就這樣,他現在已經是安傑琳卡先鋒隊的一員,是一個魔劍士。
帕西瓦爾眨眨眼,他的技能“法術之眼”可以讓他在模糊的世界裡辨清方位,他很快發現,右側的雷暴顯然要洶湧不少。
“把避雷卷軸捏了。”他下令道。
避雷卷軸可以提供10分鐘的避雷buff,不過并不是百分百免疫,還是需要格外小心。小隊順着低矮的地衣往右側摸去,帕西瓦爾也在路過的巨石上做下法術标記,這樣讓他們回來的時候會輕松很多。這裡的法術痕迹很多,也不會有人能夠辨清他的标記跟蹤過來。
電閃雷鳴。
就像已經進入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沒有生命存在,隻有雷電奏鳴。
哪怕知道被擊中的概率很低,身處這樣的環境卻還是讓人心生懼怕,小隊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就在這裡。”帕西瓦喉結鼓動,“确定她的狀态我們就走,聽見了嗎?”
“明白。”
霎時間,周圍的閃電像被什麼磁力吸收到一團,藍銀色的光芒乍亮,帕西瓦爾被刺得根本睜不開眼睛,失去視力,他聽見了更多的東西。
刀劍和着雷聲铿锵。
既然都看不遠,不如循聲辯位:“跟我來!”
背對着帕西瓦爾的是一個騎士,她身着銀亮闆甲——帕西瓦爾知道,這是有錢人才能穿上的東西,她金色的卷發在霧中飄散,手中劍散發着同樣金色的光芒。
而在她面前的數米遠,高大的傳說騎士再次舉起長槍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