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已經隆起了一個大大的包塊。
“常在山上走,哪能不被咬,要是随身都能帶着黃油膏就好了...”
想到這裡,她一機靈,“又是一個商機!”
這邊家家戶戶都常要上山,要是能做些便攜的薄荷膏、百草膏、黃油膏,一定很受歡迎。
靈犀越想越興奮。
她看背簍裡的野花摘得差不多了,就調轉方向開始找起了薄荷、甘草和七裡香。
前兩天和塔莎上山時,她就偶然瞥見不少香草藏于樹林之中。
兩個小時下來,她的簍子已經滿得快溢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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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回到了家,她先是把那連根帶回的幾株香草種在院裡。
随後把剩下那些不帶根系的花草平鋪在地上,晾曬晾曬水分。
“一會兒要去塔莎家,我先給她做一束鼠尾草。”
靈犀剪了一段繩子,又取出六七支杆鼠尾草,擺出一個扇形。
一邊打量着,一邊在這扇形的間隙裡添洋甘菊。
做好的鼠尾草束雖然花材簡單,但卻有一種高級的美感。
靈犀很是滿意,把這鼠尾草束小心摟在懷裡,就往塔莎家走去。
到了目的地,靈犀沒急着敲門,而是先把那束禮物挂在了門上。
“咚!咚!”
塔莎應聲開門,額頭挂着不少汗珠。
“你快看看,門上多了些什麼?”靈犀朝着門把處微擡下巴。
塔莎順着靈犀的目光看去,“好漂亮!”
見塔莎喜歡,靈犀也笑出了八顆大白牙。
這時,房間裡傳來一陣焦糊的味道,靈犀皺皺鼻子,“你在煮東西嗎?好像有什麼東西燒糊了。”
這麼一提醒,塔莎的思緒又回到了剛才忙活的事情上。
把靈犀招呼進屋後,她先是點了一捆鼠尾草,對着靈犀的身子從脖子熏到腳踝,靈犀被嗆得問不出半句話來。
鼠尾草燒盡,塔莎回頭把那鍋聞起來燒焦了的黏糊玩意拿在手上,随後用食指把這液體點塗在了靈犀的眉心處。
“這是什麼東西?”靈犀屏氣凝神。
“這是用橡樹的樹膠和樹皮煮的樹膏,塗在眉心,再搭配一些咒語,就可以抵抗黑魔法的作用。”
靈犀自然是不相信那小小的蜂蜜罐子真的能起什麼邪魅作用,但塔莎的用心是不能辜負的,于是也就忍着這味道,乖乖站定在那。
儀式結束,靈犀的後頸又疼了起來,肯定是那蜂毒開始擴散了。
“對了,你還能幫我做點黃油膏嗎?我今天在後山上被蜜蜂咬了。”靈犀喪氣道。
“我把材料拿出來,你試着自己做?”
塔莎拿出黃油和酒擺在台面上,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黃油膏的制作流程并不複雜,靈犀沒用幾分鐘,就做出一份像模像樣的黃油膏出來,昂着頭舉起向塔莎炫耀。
塔莎點點頭,為有這樣靈巧的學生而感到欣慰。
幫靈犀塗好了油膏,塔莎就上樓去換衣服,看是要出門的樣子。
“走,我們去把這蜂蜜罐子還給他。”換好衣服的塔莎一邊下樓,一邊說着。
“不能直接扔掉嗎?”
“如果直接扔掉,他以後還會再來找你麻煩的。”
“那倒也是,還是要給他點顔色看看。”靈犀嘴上這麼說着,卻也不知道到底能給那男人點什麼顔色看看。
她們順着路旁的小道往前走,沿途經過了大祭司的家,又經過了酋長的家,拐了好幾個彎,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看見一座破爛的小房子。
靈犀來了這麼幾天,還沒見過這麼破的屋子,門是歪挂在門框上的,玻璃上也髒地像塗了一層油。
塔莎上前拍起了門,“咚!咚!咚!”
那男人拖拉着步子,打開了門。
一陣酸臭夾雜着酒精味道的熱流撲面而來,熏得靈犀差點把早飯都湧了出來。
“是不是你把這個放在她家門口的?”塔莎把手中的蜂蜜罐子舉高。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今天連門都沒有出過。”男人咧着一張醜嘴咕哝道。
“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自有證據可以在大祭司那裡揭穿你,什麼後果你心裡清楚。”
這男人明顯心虛一顫,揚起手來就想奪那瓶子。
靈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右手的中指和食指交疊做出劍指的姿勢,沖着男人大聲吼出:“急急如律令!”
這一下把塔莎和那男人都看呆了,連翻譯筆都語塞不知該如何翻譯。
靈犀看效果達到了,便松開手,假裝整理整理衣服,輕聲低言:
“以後離我遠點,我們東方的魔法可不是兒戲,今天先吓吓你,下次我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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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路上,塔莎見那男人的房子已經消失在視野,終于忍不住問道:
“犀,剛剛那是什麼?翻譯筆沒有翻譯出來,我聽不懂。”
靈犀先是噗嗤一下,然後捂着肚子笑蹲在了地上,“那是我們東方的咒語,但我根本不會用,就是随便說出來吓吓他。”
塔莎不知所以然,“但是聽起來好兇......”
靈犀臉上揚起一個狡黠的笑容:
“在我們東方,這一招叫做用魔法打敗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