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莎答應了今天上午要教靈犀“魔法”,所以天微亮時,靈犀就起床開始收拾。
魔法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靈犀還是非常有興趣探索探索的。
她煮了牛奶雞蛋作早餐,塔莎一進門就呼啦呼啦吃下了肚,而後說道:
“我們要先去後山采些新鮮的洋甘菊,要在太陽完全升起前。”
說完,兩人就趕緊挎上背簍向後山走去。
清晨的後山還有些冷冽,靈犀被風吹得有些起雞皮疙瘩,所以把步子邁得更快了些,想暖和暖和。
她們在之前取蜂巢的地方見着一片洋甘菊,看起來十分新鮮,應該是最近才新長出來的一茬。
兩人蹲在地上,各自采了滿滿一筐。
靈犀正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聽見旁邊的草地裡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她提高警惕,慢悠悠探着頭觀察,原來是一隻肥碩的松鼠,大大的尾巴忽閃忽閃搖擺着。
靈犀拍了拍身邊的塔莎,示意她往松鼠的方向看。
可松鼠對于塔莎來說實在太稀疏平常,看了兩眼便把頭轉回來,繼續收拾手裡的洋甘菊。
松鼠也發現了靈犀的目光,腮幫子突然定住,雙手托着下巴,一動不動。
片刻的靜止僵持後,靈犀朝着肥松鼠吹了個口哨,沒想到松鼠沒有被吓到,反而朝着靈犀的方向更靠近了些。
這時候,塔莎站起身,抖了抖衣服,準備下山回家。
靈犀隻好跟着站起,臨走前還留給肥松鼠一個戀戀不舍的眼神,仿佛在用腹語和它交流。
往回走的路上,塔莎跟靈犀介紹起今天要做的魔法草藥:
“今天我要教你做好運水,可以存在罐子裡,每天出門前灑一些在手上。”
這個有意思,好運?能有多好運呢?靈犀有些期待。
到了家裡,塔莎先是把早上帶過來的材料拿出放在桌上:一撮幹金盞花和一瓶雨水。
靈犀一開始以為瓶子裡裝的是隻是尋常山泉水,好奇問道:“怎麼還帶了一瓶水過來?我家有水呀。”
塔莎把瓶子拿起來,晃了晃:“這是我之前接的雨水。”
原來是雨水,在東方,這被叫做無根水,顧名思義,就是沒有接觸過地面的水,原來在西伯利亞也會收集無根水做草藥用。
靈犀正想着塔莎已經把雨水倒進鍋裡,雨水剛開始冒泡,她就把鍋拿開,放在了案台上。
約摸着過了一分鐘左右,她把剛剛從山上帶回來的洋甘菊放進熱雨水裡,還用手壓了壓,以确保洋甘菊完全被浸泡在水裡。
泡好洋甘菊,塔莎問靈犀:“你這裡還有酒嗎?”
靈犀趕忙去地窖把酒拿上來。
塔莎接過酒瓶,繼續說道:“一會兒泡好了洋甘菊水,再往裡面加上兩匙酒,攪拌均勻之後,往水面撒上幹金盞花,這個好運水就做好了。”
看來這好運水的作用主要來源自洋甘菊,洋甘菊在羅馬神話中被稱為月亮之花,在古希臘被稱為蘋果仙子,在古埃及被當作像太陽一樣生生不息的神草,在西伯利亞嘛,應該寓意着幸運和快樂。
無論用了這好運水是不是真的會變幸運,靈犀都願意試一試,畢竟洋甘菊是她最喜歡的植物之一。
撒上金盞花的好運水看起來多了幾分神聖感,塔莎揚了揚下巴,讓靈犀把手放進去洗一洗。
溫潤的水流滋潤着靈犀的皮膚,也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有種皮膚變得更細膩的錯覺。
靈犀把手拿出來,讓塔莎也趕緊去沾一沾這好運水。
等兩人都洗完手,洋甘菊的濃郁香味已經穩固停留在她們的身上、手上。
靈犀取了一塊棉布蓋在碗口上,以此來減緩好運水的蒸發速度。
一會兒該去安娜奶奶家收拾菜地了,她把昨天曬在門外的草藥抱進屋裡,有把洗好的棉布袋放在了桌上,這才出了門。
塔莎則留在家裡繼續做今日份的草藥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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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犀走在路上心情大好,舉手投足間都能聞見暧昧期間的洋甘菊味,連走路的姿勢都比平日裡舒展許多。
她拐了個彎,正準備向左邊安娜奶奶家的方向走去時,卻看到海莉正從右邊的路口朝着自己的方向走過來。
靈犀仔細考慮一番,還是決定迎上去和她打個招呼,順便再問問那次早餐事件的後續。
海莉看見靈犀朝自己走來,明顯晃了晃神,可她也沒有躲閃,隻是站定在原地,抿嘴等待。
靈犀主動先開口詢問:“海拉身體好些了嗎?”
海莉點點頭:“好多了,已經可以下地幹活了。”
靈犀把眼神移到一邊,用含糊的聲音繼續問道:“海莉,你為什麼和别人說,我是因為撞倒了酋長的兒子,才被懲罰打掃公共浴室的?”
海莉的眼神裡先是閃過一絲慌張,過了一會兒解釋說:“我...其實大家都知道酋長的兒子調皮,我這樣說,她們都會認為是那孩子的問題,不會是你的問題。”
原來海莉是為自己着想,才把錯誤的信息擴散出去,看來是自己先入為主,誤會她了。
要是村民們聽說,自己是因為海拉食物中毒才受處罰,肯定會對她産生更大的偏見。
靈犀繼續大膽問道:“那天你從我家離開後,真的沒有帶着食物再去過其他地方嗎?”
這個問題剛問出口,靈犀就察覺到海莉的眼神有些四下閃躲。
海莉把嘴唇咬得發白,複雜的情緒一覽無遺。
靈犀心想:看來她在酋長家真的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