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就是一家鼠,靈犀清了清嗓子,對着松鼠說:
“一樓是廚房和客廳,樓下有地窖,樓上是卧室和書房,請随意參觀。”
肥松鼠沒有興趣探究房子的布局,找了個角落就蜷着身子閉上眼睡了。
“挺好的,沒把自己當外鼠...”
靈犀回到餐桌前,繼續吃着卷餅打字,卷餅吃完,日志也寫完了,明天檢查無誤後直接發送就行。
放下衛星平闆,她又慢慢靠近角落裡的松鼠,睡得真香!
睡意是可以傳染的,靈犀也跟着打了個哈欠,是時候該上樓睡覺了。
-
雨滴拍落在窗檐上,發出噼啪響聲,靈犀被響聲吵醒,朦胧睜眼,天還是漆黑的,于是又閉上眼繼續睡去。
夢裡,靈犀坐在一輛馬車上,四周是荒涼的景象。
寒冽的風混着冰雨打在臉上,就像活生生被人扇了巴掌一樣疼。
她透過車欄向車夫喊話:“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車夫隻稍稍側頭,回答道:“薩庫村。”
靈犀恍惚一下,繼續問:“為什麼要去薩庫村?”
車夫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瘟疫。”
靈犀從夢裡醒來,打了個寒顫。
窗外天已經亮了,可雨還沒停。
再看看天上那裹成一團,像冬季棉被一樣厚重的黑雲,應該一時半會兒都停不了了。
西伯利亞的雨總是這樣,一下起來就沒完沒了。
今天起床的第一件事本該是向組織發回日志,可靈犀此刻更想先和松鼠室友道個早安。
她走下樓,望了一眼昨天松鼠睡覺的角落,已經沒人了,不,是沒鼠了。
靈犀左右上下到處尋找,最後在空背簍裡找到了鼠。
她心想,經過了一個夜晚,松鼠也該餓了吧。
于是,靈犀把門打開,示意讓它出去覓食。
這松鼠也機靈,看見門開了,輕快地跳出背簍,朝着門口走去。
靈犀目送松鼠離開,又給門留了一條縫,方便松鼠室友吃飽了自己回家。
她轉身回到餐桌,重新檢查一遍昨晚寫好的日志,修改完語病和錯别字後,便點擊了發送按鈕。
伸個大大的懶腰,靈犀聽見推門的聲音,本以為是松鼠回來了,扭頭卻發現是塔莎。
“你來啦?早上想吃什麼?”靈犀一邊收起衛星平闆,一邊打招呼道。
塔莎沒說話,哭喪着一張臉,像是剛和人吵了架一樣。
靈犀皺皺眉頭:“怎麼了?”
塔莎:“我剛剛半路遇見了阿廖沙,他好像早上去了酋長家。”
靈犀:“他是不是偷東西被抓包了?”
塔莎:“不是,我猜他是去告你的狀了。”
靈犀:“???”
塔莎:“我猜他是去和酋長說,你利用草藥包讓村民們幫你打水的事情。”
靈犀心裡覺得荒唐至極,草藥是她們自己采的,草藥包是她們自己做的,村民們也是自願幫她打水的,除了打水,其他的工作她都認真仔細做好了。
綜上所述,好像也沒什麼可拿出來指摘的吧?
靈犀的臉也跟着哭喪起來:“塔莎,估計這次我要倒大黴了。”
塔莎雙手交叉在胸前,鼻孔裡冒着怒氣:“這個阿廖沙,我遲早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與前兩次不同,這一次靈犀不打算再主動去找薩庫酋長。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算要被找麻煩,她也不會自己主動送上門去。
靈犀權當沒聽過這事,扭頭走進地窖去取食材,準備包兩籠包子,以美食來慰藉被惡心到的心靈。
揉面的時候,靈犀見塔莎坐在桌前焦躁不安,于是想用輕松的話題讓塔莎轉移轉移注意力。
靈犀:“昨天你和伊萬打到狐狸了嗎?”
塔莎:“打到兩隻。”
靈犀:“那可以做兩條圍脖啦。”
塔莎:“嗯。”
靈犀:“一會兒等面醒好了,我教你包包子。”
塔莎:“要不...我現在去找大祭司商量商量?”
靈犀:“商量什麼?”
塔莎:“阿廖沙告狀的事啊!”
靈犀:“我又沒有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不用去找大祭司。”
塔莎:“要是酋長為難你怎麼辦?”
靈犀:“那就讓他試試呗!”
靈犀心裡是真的不犯怵,村民們的眼睛是雪亮的,誰為他們好,誰又利用他們得利,心裡肯定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