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瑪莎恐怕要有大麻煩了。”
靈犀雖然心裡大概有數,但還是不确定大祭司口中的大麻煩有多嚴重:“您說的大麻煩是指什麼?”
“你在薩庫酋長家門口看到的黑色粉末應該是火焰詛咒術,我猜瑪莎是在情急之下收集了酋長的毛發,混合其他材料燃燒成灰燼之後,灑在他家門口對他進行詛咒。”
在東方,詛咒之術也會取毛發或者指甲當作引子,靈犀知道這一定是非常惡毒的詛咒禁術。
靈犀着急得有些語無倫次:“可是薩庫酋長并不知道這件事啊,您剛才說,知道飛天油膏配方的人并不多,意思是...瑪莎知道配方嗎?”
“我并不認為飛天油膏是瑪莎做得,但如果薩庫酋長執意要陷害塔莎,恐怕會在村落裡公開處刑。”大祭司眼神裡有一絲警覺,并沒有直接回答靈犀的問題。
“公開處刑?如果薩庫酋長要把瑪莎驅逐出薩庫村,那不是正好嗎?我們可以把她接到這裡來住。”靈犀自己就是被驅逐出來的,她以為在這裡最大的刑罰也不過如此,畢竟對于普通村民來說,被驅逐意味着要去環境惡劣的森林裡獨自生活,等冬天來了,被驅逐的村民很有可能會喪命在林間,這顯然也是一種慢性極刑。
大祭司冷笑一聲:“你以為真有這樣的好事?”
靈犀有些茫然:“難道還有比這更嚴重的刑罰?”
“薩庫酋長很有可能會讓瑪莎把飛天油膏當衆吃下去,美名其曰讓她吃下自己的罪惡,以此洗刷自己的罪行,獲得嶄新的靈魂。”大祭司異常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仿佛隻是在講述自己晚餐吃了什麼一樣。
靈犀腦袋一片空白,當衆吃下飛天油膏相當于被直接判了極刑,而受極刑的人也是對自己行刑的劊子手。
“我們必須要盡快把瑪莎救出來!”靈犀着急道。
“我知道,可是現在她被禁足在家,救她的難度很高,我要好好想想...”大祭司從椅子上站起,盯着壁爐裡的火光出神。
這一天的疲憊讓靈犀感覺有些頭暈,她閉上眼睛,想讓自己平靜一些,人在混亂之中是很難生出絕妙點子的。
大祭司轉過身來,走到靈犀面前:“你先回家吧,你在這裡我沒有辦法思考。”
靈犀猛然睜眼,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短暫睡了過去,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站起身來:“好,那我明天早上再來找您?”
大祭司搖搖頭:“等我想到辦法了,自然會去找你。”
靈犀心裡咯噔一下,大祭司這話乍一聽沒有毛病,可仔細一想,又覺得有些兒戲。
既然瑪莎随時可能有生命危險,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耽誤不得的。
“可是...我們時間很緊迫,恐怕等不了太久。”靈犀一時着急,抓住了大祭司的右手。
大祭司迅速把手抽離,冷聲道:“我知道,你等我消息就好。”
靈犀見大祭司心意已決,自己再多糾纏恐怕也沒有什麼用,隻好點頭告别先回了家。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心裡默默為瑪莎祈禱:
“神明啊,你一定要保佑瑪莎,千萬不要讓惡魔傷害她一絲一毫。”
-
黑夜褪去,伴随着公雞的打鳴聲,天亮了。
靈犀睜眼看着窗外,漫天的厚雲把太陽遮掩得嚴嚴實實,天雖然亮了,可是卻絲毫沒有夏日的生機。
“看來今天要下雨。”靈犀自言自語道。
吃了一肚子的煩惱和心事,靈犀好像也丢掉了饑餓感,她邁着百無聊賴的步子下樓,看見任灏然正坐在地上整理超級種子。
“你在幹嘛呢?”靈犀有氣無力地問。
“你不是想吃蘋果嗎?我在找蘋果樹種子,準備種在家門口。”任灏然的目光始終定格在種子上,說話時也沒有回頭。
靈犀哪裡還有心思關心什麼蘋果樹梨子樹,随便“哦”了一聲就出門舀水洗漱去了。
她看看陰沉的天,又看看大祭司家的方向,不斷在心裡問自己:她究竟什麼時候會來找我?
冷水洗幹淨臉,靈犀感覺清醒不少,遂決定還是先上山和塔莎赴約,晚些時候再趕回來等大祭司。
如果大祭司在下午日落前還沒有過來找她,她就要去求助克布齊酋長。
“我一定要把瑪莎從薩庫村裡救出來!一定!!”